吴雅不知道自己此时该说些什么,当时是她拉着张媛媛义无反顾的扑向理想。
如今张媛媛却如此狼狈,她觉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观。
“媛媛,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吧。”吴雅小声的安慰着默默流泪的张媛媛。
张媛媛摇了摇头,笑的勉强:“我想回老家了,回去开个音乐班,不谈理想也挺好的。”
吴雅已经分不清她是在哭着笑,还是笑着哭。
或许从宏观角度来看,生活远没有这么压抑、黑暗。
但在某个人、某一刻、某一件事上,又会如黑洞一般,能吞噬一切。
信念、坚持、人性、底线,甚至是尊严。
“媛媛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当两个人正说着的时候,董长久回来了。
张媛媛拉了拉吴雅,她不想弄的人尽皆知。
董长久虽然没听到吴雅和张媛媛的谈话,却从张媛媛的脸上看到了眼泪。
民谣圈子不大,林夕酒吧这个民谣圈子更小。
现在看到平日里最坚强最能吃苦的张媛媛哭成这样,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
“董哥,我没事儿,挺好的。”张媛媛挤出一张笑脸。
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些事,已经在生活面前险些丢了尊严,她不想在朋友面前也被看轻。
董长久见她不愿多说,也没再多问。
“那行,你们聊着,有事儿跟我说。”
看了眼在架子鼓附近敲敲打打的江北,董长久决定去问问江北。
“董哥,媛媛怎么了?我看她和吴雅聊了半天。”
“哭了,我正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董长久递了支烟给江北。
江北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吴雅没让我过去。”
徐旭的事,江北自然不会和董长久说,毕竟张媛媛和他熟识,说了很可能对张媛媛的声誉有所影响。
和董长久又聊了一会儿,江北被吴雅叫了过去。
“大叔,我们先回去吧,媛媛今天有点不舒服,去我家睡。”
“行,现在走么?”江北轻声问道。
吴雅点了点头,然后又走到董长久面前说道:“老董,这两天我就先不过来了。”
“去吧,有事儿说话!”蒙在鼓里的董长久皱着眉,中气十足。
等江北等人走了,董长久的酒吧也陆陆续续的开始上人,那些抱着吉他的歌手们,又开始了对理想的追逐。
他们弹着七根吉他弦,唱着千万种不同的旋律。
在这间不像酒吧的酒吧里,喝着最廉价的酒,抽着几块钱的烟。
昨天的张媛媛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董长久窝在吧台里看着他们,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他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唱着、抽着、喝着、迷茫着。
又想起张媛媛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他心里一阵发闷。
“老董,怎么了,眼神不对啊。”一个留着寸头的小伙子靠着吧台看向董长久。
“对了,你和张媛媛不是一个单位么?她今天又被你们那个经理训了?”
董长久疑惑的看着寸头。
寸头掐灭了燃尽的烟头,说道:“没有啊!她昨天就离职了啊。听说她老乡给找了个新工作,连中介费都省了。”
“老乡?”
“是啊,她在一个同乡互助群里加的。”
“她老乡叫什么?给她找的什么工作?知道吗?”
董长久咂摸出点味儿来了,张媛媛今天的事儿,没准就和这个什么老乡有关系。
寸头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她一大早就走了,没来这儿?。”
“来了,刚又跟吴雅走了。”
寸头询问道:“张媛媛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我就是随便问问。”
说完,董长久棱着眼看着手里香烟的烟头愣愣出神。
他可不是吴雅和张媛媛那种小姑娘,他见过了太多事,也见过了太多人。
脏的、臭的、美的、好的……
好事坏事,好人坏人,分辨起来太难。
至少董长久觉得张媛媛这种小姑娘不具备这种能力。
他小声叨咕着:“江北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然刚才不会那么迟疑。”
此时的江北已经把吴雅和张媛媛送到了吴雅家楼下。
“你们上去吧,我也回去了。”江北朝着吴雅摆了摆手。
吴雅点了点头,提醒道:“大叔,开车注意安全。”
江北在途中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吴雅用微信全都告诉他了。
他并没有回家,决定去求助于博文。
这种事情他没有什么经验,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毕竟张媛媛不想报警。
而博文不认识张媛媛,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对张媛媛造成名誉上的损失。
此时已经接近夜里十点半,王府井两旁的商铺已经关了门,但小吃一条街还是人声鼎沸,多是外地游客。
“本地人就没有来这儿吃的,贵不说,还不好吃。”
博文费了好大劲儿才说服林楠别在这被宰,不如去三里屯附近撸串。
刚坐上车没一会儿,他就接到了江北的电话。
“急事儿,在哪呢?”江北的语调很低沉,从声音就能听得出来他现在的情绪不太好。
“岩极烤肉见,我五分钟到”博文也不啰嗦。
十五分钟后,江北赶到了岩极烤肉。
一路上他都在想徐旭的事儿,以至于见到博文时,表情依然很难看。
见到江北一脸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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