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杀人。
那小鬼暗示的意思是执着于神秘力量的阴阳家老早就盯上了儒家,那么现在一定会分出力量来追缴偷了东西的他。看来这桑海是呆不得了,阴阳家他早有耳闻,虽然真正的交手没有过,传闻中他们功法奇诡多变,难缠的厉害。
墨鸦已经拿到了足够的消息,张家小公子近日也要启程,赶上他们一起也能分散点追兵。墨鸦打定主意,通知卖香料的队伍弃了伪装连夜离开。
即使已经谨慎到方方面面,他还是低估了阴阳家的本事,或者说,他低估了自己。他没想到自己这样的小刺客竟会招惹上阴阳家的长老。
墨鸦和统领小队找到城外赤鲤的栖身之所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这个小村竟在一息之间被屠杀一空。
尸体陈横在各个地方。屋内的床上,灶台边,水井旁,落了残雪的农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姿态各异,仿佛还保留着生前的动作,然而他们几乎是在同时毙命,连逃跑的动作都来不及做出就变成了历史里微不足道的灰尘。他们扭曲的表情合着鲜血震撼着每一个看到的人,二百多条性命就这样被人无情的草草终结。
谁?是谁们做的?
墨鸦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忍住不适感去查看尸体上的伤,侍卫统领也指挥手下搜寻活口。致命伤都是同样的穿刺,被某种东西直接捅过了整个身体。血淋淋的皮肉翻卷,内脏脑浆淌了满地,飞虫在里面胡乱的飞动,恐怖而恶心。下手利索没有活口,即便是无知的婴儿也惨遭毒手。墨鸦细细检查着,一颗心渐渐沉入冰川。
待他彻底看完,浑浑噩噩回到村头统领那里,他的双手在克制不住的发抖。这是他头一次对现实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相同的手法,一个人,一个人就能在一瞬间抹去二百多条人命?!
本以为已经可以从容面对任何血腥,屠灭满门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然而面对这样的惨景,他竟还是忍不住想要逃避,究竟是怎样残酷的心,怎样惊人的能力才能让一个人毫不犹豫在眨眼间杀掉这么多无辜之人……他不知道自己的脸色现在惨白的有多难看,满脑子里都在想象勾勒那幕刚才发生惨景,一击毙命,大规模的阵势布局,这是五行阴阳中的哪一种?木?土?还是金?极度的恐惧中头脑不受控的极速运转,墨鸦几乎陷入了魔怔。直到肩上一沉,属于活人的温度才让他缓缓回过神来。
“小子,冷静点。”侍卫统领拍着他的肩膀沉声劝慰,墨鸦转了头欲言又止。
“虽然说你在刺客里面已经足够出色,但是你刚才在害怕,对吧?”
此时侍卫统领严肃睿智的眼神像是能看破内心,他一阵无言。他自然不能承认,即使对方说中了事实。
“怎么说呢,老子是上过战场的人,见过的死人比你见得活人还多。”这位统领斟酌着自己的用词。“你小子还年轻,早晚要适应这些个场面。”
墨鸦点点头平复下自己的心绪,没有时间给他软弱,他必须冷静镇定的面对所有变故。只是,他似是不经意的问对方。
“你们会杀这些无辜的人么。”
统领一顿,哈哈大笑起来,那笑中也杂着点听不出来的意味。
“你以为屠城只是说说?不杀不抢上哪里弄东西来犒劳弟兄。”
尽管心中还压着层层重量,墨鸦表面上已然恢复。他现在在搜寻赤鲤留下的记号,这家伙真是命大啊,墨鸦把牙咬的发出吱吱响声,让统领找地方隐藏,他自带三名精兵去寻找鲤鱼的踪迹。
等他找到赤鲤时,赤鲤的精神状态几乎与死人无异,眼神里再没有一丝光彩,身上不停的流着鲜血。
“活着就吱声,不要浪费药材。”墨鸦踢了踢躺在河边一块大石头上的鲤鱼,从随身包里掏出伤药绷带。
“……”鲤鱼的眼珠转动看到了墨鸦,他便支起身体坐好让对方帮忙处理。很快的他的目光有了生气,变得深邃而内疚。
“你说的对,我不该在那种地方养病,阴阳家是冲我来的,连累……”
“闭嘴。”墨鸦手一紧,把绷带死死勒在他胳膊上。
五十二
“我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女人。”
赤鲤缓缓站起身,他叫人们都站在石头上远离地面。墨鸦虽然疑惑但是依然照做。他转而问鲤鱼:“她是什么身份?”
“听旁边喽啰喊她什么少司命,应该是位长老。”
墨鸦仔细回忆着关于阴阳家所能了解到的信息,奈何实在是对不上号。
“这位少司命什么特点?”
赤鲤认真的想着,半晌一本正经的回答他。
“漂亮。”
墨鸦握紧了拳直想把他打进河去,赤鲤连忙闪身。“别急,她功法为木,那些村民就是她幻化出来的木质藤蔓贯穿的。”
“木……”墨鸦住了手似有所思,他抬脚点点脚下石头。“金克木?”
“咳,顶多是个防备,直接站地上估计她一会就能找来。好像地上这些破树叶子都听她话给她办事一样……对了,她发色浅绿,很稀奇。”
墨鸦愈发觉得对手实在强大,单凭一息之间杀掉二百人的本事就足够骇人,听赤鲤的描述更加难缠,在小村若非他躲进了水里也活不到现在。当时鲤鱼潜在河道里悄悄游走,那女人现在还在四处寻找他,估计很快就能找来。
“下一步怎么办?”
听到一向有主张的墨鸦居然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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