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你又知道?
我坐在茶几对面的脚踏上,看着沙发上的那三个人。
白爷和水墨对我出现夜视这件事,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显然他们也早就知道了,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小粉看了他们一眼,这俩人立马起身,回楼上睡觉了。
我看着小粉,隐约感觉到,接下来我会听到一些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而那些也是我一直在追寻的答案。
我以为这一刻是我一直期待的,但现在,我却只感觉到一阵阵不安,甚至有些怂了。
“准备好了吗?”小粉笑了笑,说道,“其实命这种东西,认了就是了。”
我有些意外这句话会从小粉嘴里说出,看到他脸上流露出少有的无奈,让我一度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我体内的灵石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小粉点点头,“现在问问题,能问到点子上了。”他缓缓收起笑脸,说道,“那是遗传了你的母亲。”
“什么?遗传谁?”刚刚脑袋被白爷打坏了吧,好好的话让我听成了什么?
“你的母亲是恐狼,在凡间结识了你的父亲后,有了你,你遗传了她。”小粉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二十六个字,简单扼要的说完了我这二十六年的身世。
我懵了好一会儿,两只手不停的抖着。
恐狼生下了我?这太荒唐了!我人模人样的活了二十多年,现在有人跟我说我不是人,是恐狼的后代?
我身上人类该有的零件一个不少,再想想白二,我哪是长成那样!
“这个,不可能吧,是不是什么地方弄错了?”我两只手抖得起来,吼道,“丧尽天良!我现在都已经什么样了,你们居然拿我的人生打赌!不是,我他娘的根本不能算是个人,这种时候你们居然还……你们!”我气的头盖骨生疼,“你真是我的亲人啊!你爷爷的!小粉!情谊呢!”
小粉笑道,“情谊就是我选择了站在你这边,而你也没有让我输掉我的房子和车子。”
仔细想想,这好像还真是一个消气的理由,我坐下来看着他,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我要怎么控制灵石和预知力这两个东西!”
“预知力是不受控制的,这种能力是你们族类特有的,而且预知力只会在恐狼头领的这一脉身上相传,它会在每个月的十五出现,能让你预见最近一次的危机。”
“那下次的话,要等到下个月的十五?”
小粉点点头。
我有些失望,还以为可以时不时,就在脑子里看个小电影什么的。
“那灵石呢?这个总有办法控制吧,最起码那股力量,能让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啊,就跟你们一样,像是在身体里养了一只神兽。”
小粉摇头,“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具体该怎么做,你需要自己去跟它形成一种默契,你们需要互相磨合适应,然后达成共识。”
我又好气又好笑,“合着我还得求着它?”
“为什么不想办法让它求着你?”小粉起身走到我旁边,一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你遗传到了你母亲的善良和勇敢,而且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小粉上楼后,我呆坐在原处,脑子里乱成一团,当我想一点点缕出些头绪时,又发现是一片空白。
小粉已经为我想的很周到了,这些事瞒了这么久,其实是在等我自己去怀疑,然后去探究,接着去感知,最后去发现。
我“怀疑”的地方有很多,“探究”也尝试了很多次,但是最终,我只是停留在“感知”这个阶段。
当白二对我的态度发生转变时,我就应该察觉到一些事,也许那个时候,大家都以为我会因此发现什么,接着抓住这个线索一追到底,结果,他们看到的却是,我一门心思的只想着跟白二做朋友。
小粉之后也用了一些方式刺激我去“发现”,比如穿越瀑布。
恶灵的黑市是凡人无法进出的,要么借助仙灵或恶灵的灵力,要么自身就是其中之一。我能进入黑市,很明显是后者。这么重要的线索,竟然被自己忽略了。
小粉跟白爷都算是了解我的人,他们熟知我好奇心强,但又没胆面对,所以我的这些事,他们只能放在自己心里,先替我装着。
白爷倒还好,那老头消化系统一向强大,心里的事通常是一壶酒,或者一次足疗就可以排解了。
小粉呢?他心里究竟藏了多少事?应该有一座山那么重。有他自己的,有我的,也有别人的,而那座山他一直扛在肩上。
如果我可以让他觉得,是时候能把我的那部分从肩上卸下来,那么他一定会轻松很多。
想到小粉跟白爷的打赌,那老头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早几个月告诉我的话,我可不就是白爷说的那样?但是,小粉却看到了现在的我。
我躺回沙发上,扫视着周围的所有东西。夜视的世界是黑白灰的,像极了我现在的心情。
在人类中,我渺小无力,在恶灵中我软弱无能。而现在,我却讽刺的站在人类与恶灵的交界点,被两边拒绝着。
我闭上眼睛,想着小粉说的话——要跟体内的灵石达成共识,这看不见摸不着的鬼东西,我要怎么跟它达成共识?自言自语的聊天?
以前它都是在我情绪极其不稳定的时候不请自来,平常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不知道在这样安逸的环境下,能不能把它召唤出来。
我调整呼吸,让身体慢慢放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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