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了安神茶,自然是没感觉。”
“?”
“安神茶?”董传林蹙眉回想,昨晚睡前和上午忙完是都有士兵端来茶水,他没多想,两次都一口饮尽了。
“你是打仗打入神了吧?!居然对我也用招数?!”董传林想到自己的懊恼都是人为的就来气,恨不得扑上去把他暴揍一顿。
事实上,他也真的动手揍了,只不过心里不忍,力度跟挠痒痒差不多。
可架不住男人幼稚,拧巴着脸夸张地喊疼。
“别装,我才用了三分力。”
“是真的疼,你踹到我伤口了。”
“真的?”董传林将信将疑,明知道是假话的可能性大,还是弯腰去掀他的衣服。衣服刚被掀起,眼睛瞄都没来得及瞄一眼,他人已经被摁倒在身下了。
董传林翻个白眼:“老子要是再信你这些鬼把戏老子是猪!”
韩松低声笑了,用额头去蹭他的脸,“本来是疼的,但你来了就不疼了。”
男人幼稚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他偷偷的背着你学了情话!
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董传林不让他靠近,凶巴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花言巧语都是跟谁学的,快说!”
韩松身子故意往下压,轻松将他的抗拒破解,“你不喜欢?”
“谁会喜欢自己男人在外面跟别人学说情话,又不是有毛病。”董传林瞥他一眼,浑身带刺。
搞明白了他生气的点,韩松哭笑不得:“是傅叔教我的,他说成亲以后更要好好哄着夫郎,不然连上床睡觉都会被嫌弃。”
董传林忍不住笑了,“什么破道理,无缘无故嫌弃你干什么。”
“那要是有缘故呢?”韩松垂头有一下没一下地亲他的锁骨,力道也时清时重,白嫩的肌肤上多了几道红印子。
“问题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了啊——”董传林嘟囔着突然停了,莫名地问:“那要是我犯错了呢?你会怎么做?”
埋头苦亲的韩松忽地抬头,两人视线一对上董传林下意识地眨眼,他舔舔唇说道:“你看我干嘛,回答问题啊。你问了我这么多,还不准我问你啊……”
“发生什么事了?”韩松直言。
“没事,我就是问问。”董传林眼神闪躲,偏过脑袋不去看他。
盯着他看了一阵,见他还是不愿开口,韩松有些泄气,泄愤似的垂头在他锁骨啃了一口,幽幽道:“把我骗到手了就东瞒西瞒,你良心不会不安吗?”
董传林一口老血差点把自己梗死,拍拍他从没白过如今更黑的脸蛋,说道:“你好好说话我就爱你一辈子。”
自动忽略他语气里的嫌弃,韩松被“爱你一辈子”五个字迷得眉眼弯弯一脸温柔。
还好把人给唬过去了,董传林松口气,推攘着想起身,结果腰刚抬起就又被摁回去,猛地一下跌到硬梆梆的床板上,声音清脆。
“你干嘛——我要去撒尿,快起开。”
“等会儿我陪你去,你先把话说清楚。”韩松眉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可说话却一板一眼不留情。
董传林有意躲避,闭着眼不理人。
韩松也不恼,嘴唇继续游离在脖颈处,还有越亲越往上走的趋势,亲到颤个不停的眼睫毛时,他说道:“乖,快说。等会我真的忍不住了。”
“光天化日的你想什么呢,给老子憋回去!说正事!”
“好,那你说吧。”韩松笑着挪开唇。
充足的心理准备和腹稿在见到他时都丢了,董传林几次张嘴都没有勇气说话。生离死别四个字,很简单又很难。
“你哭什么?”韩松慌张地去碰他突然湿润的眼角。
张开双臂紧紧揽住他的腰,董传林闷闷道:“松哥,对不起……娘……走了。”
松弛的身体倏地变得紧绷,连呼吸都变得凝重,泪水很快浸透薄薄的里衣。
良久,昏暗的帐篷里没有声响,安静地让人忽视相拥的两人。
“乖,别哭,生老病死很正常的,这和你没关系。”韩松声音沙哑语气平淡,却难掩从里到外透出的悲伤。他强忍着,可泛红的眼角和抑制不住的哽咽将情绪展现。
董传林忙不迭将眼泪擦干,捧着他的脸低声喊他的名字,温柔地去亲他的脸颊。他不敢多言语,不敢多描述,只能用身体力行告诉对方他在。
“传林我的家又没了。”眼角划过一滴泪,他喃喃低语:“没了,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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