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江瑄的头像针扎的一样,他痛苦地皱眉,拽过被子蒙过头顶。
昨天同学聚会,又光荣的喝多了。
自然是不敢回家的,半夜躲进自己的小出租屋里,默默祈祷家长在加班。
房子是秘密租下的,从大一开始,已经有三年多了。他时常贪睡,大学的课时间上又没什么连续性,经常早晨上完,下午最晚才又上一节课,宿舍早就被家长退掉,被勒令回家去住,这当然没问题,但别墅太远,他不想总是麻烦家长来回接送。
顾炎在他安全这件事上总是过于小心翼翼,比如要求他七点之前就要回家,还要亲自确认他到家才放心。生意慢慢走上正轨,这几年明显风平浪静了不少,他小心一点也就是了,不必草木皆兵,他都20了,怎么也都贪玩想要一点自由的。
于是悄悄租了一个小房间用来补眠,晚上还是乖乖回家睡觉,快大四了,夜宿倒还是头一回。房子不大,但朝向很好,冬天早晨阳光斜照进来,让人身上暖洋洋的,夏天又很避暑清凉,江瑄很喜欢,所以即使冒着被揍屁股的风险也一直没有退租。
持续不断地铃声让他心烦,他口气恶劣的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江瑄!你怎么还不来啊,大家都在等你排练呢!”
女孩尖尖又带着娇嗔怒气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江瑄捂着脑袋感觉更难受了。
“姐姐,你非要我去演女人干什么?我一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这样良心不会痛吗?”
“你昨天答应的,别想反悔,系里数你最白最合适,不找你找谁!”
“我他妈喝多了也能算数吗?啊?”
他痛苦的哀嚎没有得到同情,电话那头无情地说:“别废话,赶紧来,不来给你家长打电话说你昨天喝酒了!”
要好的几个同学都见过家长,高高大大很是帅气年轻,但身上又带着沉稳可靠的气质,跟几个同学都熟悉,因为每次开学都请他们吃饭,不选对的只选贵的,把那些同学收买的服服帖帖,都觉得顾炎是个和气地好好叔叔。
但同学不知道江瑄是怎么回事,平时在学校有点张扬和小嚣张,一见到他家叔叔就乖得像只幼鸟,说什么听什么,只知道点头撒娇卖乖,几乎不离巢,偶尔出来聚会这也不干,那也不喝,别问,问就是家长不让,昨天还是实在被几个女生激的没辙了,说他像没断奶的娃娃,气的他才喝了几口酒,结果酒量差的没回去家。
“你还敢说,还不都是你们逼的!”江瑄气呼呼地说。
“哈哈!反正我不管,你来也得来,不来也行,就等着回家挨揍吧!”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江瑄对着手机干瞪眼,认命的从床上滚爬起来,对着初升的太阳撅着屁股滑稽一跪,“太阳公公,请保佑我守住秘密!”而后脑袋拱在晒热的床单上,险些再次睡着。
到了学校手里就被塞了一块丝丝滑滑的东西,摸一摸还有点毛茸茸的触感,他抖开仔细一看,是件酒红色的丝绒旗袍,旗袍绣着金边,从领口到臂下缝着精致的盘扣,是个淡雅的款式。
“……”
江瑄举着旗袍,面无表情的对着学姐指了指,然后摇摇头。
学姐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指指手机。
江瑄愤愤的瞪她两眼,扭头换衣服去了。
天气有点闷热,更衣室空间很狭小,江瑄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感觉有点喘不过气。
即使他再瘦削也是成年男孩的身材,女式旗袍套上身还是有点为难,加上出汗粘滞,他呼哧带喘顺着头往下拉,上半身很顺利,只是后面卡在屁股上怎么拽不下去。
他的臀部本就圆润饱满,卡在旗袍的下摆被两侧的开叉挤的变了形,他热的急躁,手上没了数,使劲往下扯,没想到咔嚓一声,开叉的地方有一侧直接开到了胸部的位置,连rǔ_tóu都露出来了,这下好了,穿是穿上了,就是他妈的像哪个落魄家族出来卖的。
“操……”他低低的冲着衣服骂了一声。
“这么大火气?”后面伸出一双手从背后抱过来,握住他急躁的手,安抚地按了两下后下垂摆在身体两侧。
江瑄一瞬间寒毛竖起,但马上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他手胡乱的抓紧衣襟,手里布料的触感提醒着他现在的样子。
“叔叔…”他不安又羞赧地喊。
他弓着腰把自己缩成一团,不想自己的这个滑稽的样子被家长看到。
像是故意与他作对,本来只有点点幽光的更衣室突然灯光大亮,有人把整个会场的灯都打开了。
他几乎一瞬间捂住脸,羞到发抖。
顾炎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视线灼热,他更热了,唇边的绒毛都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叔叔……”他又低低的叫。
别看了。
顾炎不让他挡着脸,一只手掌托起他的下巴,低低命令:“睁眼。”
他还是不肯,死死闭着眼睛,睫毛不停地颤。
剧场的灯光洒在他的小脸上,像布了一层金粉,每一颗汗珠都闪闪的发光,有些刚刚从毛孔里渗出来,有些顺着脸颊流下来,滑过因为害羞紧咬的嘴唇,顾炎跟着汗液吻上去,安抚他道:“宝宝,没事,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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