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歌死命地抱着狗,恨得咬牙切齿: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癞皮使出吃奶劲儿地挣扎:快撒开!老子就喜欢趴在地上吃饭!好消化!
三人一狗在这飘香楼里实在惹眼,不单因为他们风尘仆仆,也不仅因为癞皮长得影响食欲,最惹人注意的,便是齐歌靠在饭桌旁的,那把还在滴血的长刀——上一顿他们吃的烤野猪,可怜的杀魔刀被望笙强征来杀猪了。
店小二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盘菜摆上,对众人点头哈腰地表示菜齐了。齐歌无力地挥挥手,从怀里掏出银子提前结了账。
明明正是饭点儿,但整个飘香楼里只闻饭声不闻人响,所有往来的食客都避开了中央这大桌上的几人,恨不得个个儿贴着墙走。只有望笙和袁长飞两人若无其事地互相喂饭,旁若无人得好像周围全是一群大白菜!
吃饱喝足,齐歌招来小二问路。
“我们要去天师城,还要走多远?”
店小二愣了愣,汗都下来了,“客官,您几位确定要去天师城?”
齐歌看他一眼,店小二腿一软,差点儿给跪,袁长飞及时地踢了一脚长凳,店小二一屁股坐凳子上,尴尬道:“我们这儿叫兰原,离天师城远得很,最快,只能坐船去……”
齐歌惊道:“怎么可能!我可是一直向北走,怎么可能会越来越远!”
王富村虽然偏僻,齐歌从天师城带人过去也不过月余,虽然当时赶得急,风餐露宿,马不停蹄,但他们从王福村出来也并没有耽误太久,这走了大半个月了,怎么反倒越来越远?
望笙:“你该不会是迷路了?”
齐歌掏出罗盘,摆起阵来问路,“不可能!你以为我是你这个小路痴……”罗盘上的指针来回旋转,最后颤悠悠地停在了在东南的位置上来。
齐歌:“不是吧!真走岔了!”
望笙憋憋嘴,奇道:“你当时不是用罗盘定的位置?”
齐歌:“是啊,你也亲眼看见了啊!”
店小二弱弱道:“不知各位天师大人们,是不是途径了一座叫豕城的地方。”
袁长飞回忆一番,确认道:“没错,只是那城镇非常小,我们只一个时辰就穿城而过,并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店小二擦着汗为众人解惑:“那就是了,这豕城原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最近出了件怪事,凡是从城里出来的人,都走不对路,头些天有一个商队也是途径那里,明明要去东边的天罗城,偏偏也来了我们这里,后来他们原路返回,结果几次又走回到咱们兰原,那商队头儿害怕有鬼,干脆饶了远路,这才找对地方。如今我们都说,豕城里怕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
这世上还有这种奇事儿?
望笙和齐歌互看一眼,决定先去豕城查探一番。
店小二这次汗更多了,说道:“请容小的给诸位天师大人们提个醒,头些日子也有些天师大人们从豕城来兰原的,小的也告诉他们豕城有怪,他们也返回豕城查探,只是……只是再也没有消息了,而且,豕城的怪事儿,也没解决……”
齐歌一惊,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小二:“有大半个月了吧?”
齐歌:“你能叫出他们的名字吗?”
店小二为难道:“天师大人又怎么会向小的通报姓名,不过我偶然间听见他们叫一位大人为,陈长老。”
这位陈长老,正是和齐歌一起去的王富村,后来因为望笙大闹一场,陈长老便带着众天师们提前离开,不成想竟也被引到了兰原,又身陷豕城了?
齐歌:“恐怕这豕城,我们是不去不行了。”
望笙反倒无所谓,“若是真有古怪,应该不只是将人引错路。”再仔细回忆一番,一路上确实没有任何异常,奇道:“那东西兴许意不在害人,等去那豕城找到那群老杂毛儿再说。”
店小二战战兢兢地几次起身都没成,齐歌实在看不过去,问他到底在害怕什么,他们也是人,又没有三头六臂。
可店小二却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竟是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袁长飞实在不忍见他如此,带头起身离开,望笙紧随其后,齐歌莫名其妙地边走边回头,只有癞皮最后起身,在经过店小二的时候,轻描淡写地看他一眼。
店小二彻底跪在地上,对癞皮深深地叩拜。
齐歌:“你说,是不是我们形象太邋遢,那小二觉得我们更像土匪啊?不然他怎么就吓成那个样子?”
望笙翻个白眼给他:“土匪?乞丐还差不多。别磨磨蹭蹭走了,运功跑吧,再晚几天可赶不上天师大会了。”
袁长飞看一眼身后硕大的“兰原”二字,若有所思,继而恍然道:“这儿原该是叫羊原。”
齐歌一愣,惊道:“就是被妖刀未名屠了满城的,那个羊原?!”
袁长飞沉默地看一眼斑驳的城墙,不愿多说,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稍晚会儿二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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