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从他云淡风轻的表情来看,情况明显和四周喷洒的鲜血量是不匹配的。
之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而且,为什么从他们进门开始,精灵王一直端坐着,一动不动呢?
这时进得来房间的几个禁卫都是跟随在瑟兰督伊身边时间最长的那一批,也就是说,或多或少都算是知道他身上的旧伤。
瑟兰督伊又尝试勾了勾手指,开始有些反应了。这个力量调动的速度明显比此前的上千年都要快了。但一想到这个提升背后的代价,瑟兰督伊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努力着,终于能缓缓抬起右手臂,搭上还伤痕累累的左臂。抓着肩膀被匕首划开的的地方,他很轻易地就将左臂上的衣料都扯了开来。
伤口还在淌血,但那里的皮肤已经不再是从前那样焦黑的颜色了。
“您这是……”加里安看到精灵王的动作,同时也就看到了他的手臂,满眼不敢置信。
那并不是平时伪装能够呈现出来的样子。
“这个伤已经祛除了。”瑟兰督伊叹了口气。
“但是怎么可能,埃尔隆德阁下不是说……”
“是卢修斯吗?”哈迪恩连忙追问道,“他找到了治好您的办法吗?”
“卢修斯真的有办法治好这个伤吗?”加里安又问了一遍。
“当然,他说过只要……”哈迪恩正要说出卢修斯曾提及的那个方法,就忽然顿住了,脸上的兴奋激动慢慢演变成惊恐不安。他抬头看向精灵王的眼神,心中的不安加重,后面的话就怎么样都说不出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加里安喃喃,眼睛再次扫到那件浴袍,震惊之色再次翻涌。精灵王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损,却是穿得齐整,和他失踪前没有任何区别,所以浴袍绝对不可能是属于他的,“卢修斯……刚才在这里的确实是卢修斯吧?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听着这个问题,瑟兰督伊看了脚边的浴袍一眼,目光又暗了暗。
“卢……卢修斯曾经说过,那个伤是规则留下来的痕迹,只能被转移,不可能被消除。如果要让陛下摆脱这个伤痕的束缚,唯一的办法是找到一个与陛下同样强大且自愿的灵魂进行献祭,将诅咒转移到那个灵魂之上,由它来代替陛下承担这个伤。”哈迪恩攥紧了拳头,已然是猜到了真相。
“什么?!”所有精灵都在同一时间瞪大了眼睛。
“难道卢修斯他……”加里安很快也顺着哈迪恩的描述,想想到了那种可能性,“他难道……”
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房间里的另一部分血迹是属于谁就很明显了。
“陛下,卢修斯……”哈迪恩磕磕巴巴的,说不完整话了,“还好吗?”
还能好吗?
这个问题谁都答不上来。
“他把诅咒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但是我完全没有看到他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让你们之外的任何人知道。”瑟兰督伊冷冽的目光逐一扫过房间里的禁卫,“包括莱戈拉斯。”
“立刻加派兵力去找卢修斯,不要放过任何一丝痕迹。”瑟兰督伊吩咐道,“他很可能是受伤状态,千万不要再伤到他。”
“是!”哈迪恩几乎是马上弹了起来。
不过,加里安紧接着又阻止了哈迪恩离开的动作,迅速开口问道:“稍等,陛下,我觉得不能现在就出去。我们是不是要弄清楚卢修斯的用意再行动?”
卢修斯投奔索伦的事情并没有避开圣白议会的视线。原本在听完哈迪恩转述的那次卢修斯与瑟兰督伊的对峙后,加里安以为自己已经能够解释卢修斯的决定。
但在真的站到对立面后,卢修斯却又自愿献祭,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治疗瑟兰督伊,这到底算是什么意思?
私心里,加里安从来都不愿意相信卢修斯会和瑟兰督伊彻底决裂。一个灵魂的真实情感如果真的可以说断就断,那在这之前,卢修斯与精灵王之间发生的那一切就不会那么复杂了。
协助戒灵的卢修斯和以如此代价也要治疗精灵王的卢修斯,加里安更愿意相信第二个才是真正的他。
但是,在已经踏入黑暗世界造下杀戮之后,卢修斯还要出现在这里,做这样的一件事情,局面就会变得极其复杂。
“他这么做,是不是和现在大陆上这些理不清的局势有什么关联?”加里安忍不住嘀咕,他确实想不通。
瑟兰督伊的脸色紧绷,没有否定加里安对哈迪恩的阻拦。
卢修斯究竟想要做什么,精灵王原本也不清楚。
但是就在刚才,卢修斯趴伏在他背上说话的时候,没有沾染任何血迹的右手抵在了他的肩膀后侧,写下了一个人名,一个结尾的名字。
这不禁让他想起随洛汗战报一起送到林地王国的另外一条消息。
现在卢修斯展现给这个世界的,都是他因为被欺骗而决定与精灵决裂。这一条理由看起来确实充分,但却不见得是真相。假设卢修斯的愤怒只有三分是真,剩下都是顺势而为呢?那他现在真正在想的会是什么?
其实眼前的局势说是混乱也并不混乱,并不真的像是加里安说的那样理不清楚。因为无论是索伦还是圣白议会,这注定对立双方的目的以及所拥有的力量都是基本清晰的。最大的变数不在于他们有什么,而是他们在争夺胜利的过程中各自使用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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