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感觉与世隔绝了。
旁边有里间,应该大师就在里面吧?曲畅走近了些。
大汉子抢先着上前打开门进去,“砰”又关上门。
看影子他把纸放在大师桌前。
“想问什么?”沉重浑厚的声音传来。
“大师,我想知道......”曲畅有点难以启齿,干脆坐了下去,檀香让他放松了神经,娓娓道来,“我妈在我八岁的时候改嫁,她为什么不留恋,难道我不是她亲生儿子?”
记得那年夏天过得很冷。无论怎么喊,前方的人也不会给一个回头。
以前总觉得离婚是父母双方的感情出现了问题,父亲是多伤害她的心才那么毅然决然。
后来他发现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了。
当曲定守告诉他,叶晴生他完全是个意外,没有感情,就算生下后也是忍不住想要掐死他的时候,曲畅开始怀疑了。
自己感受到的母爱都是假的。
大师问:“你母亲改嫁,抛弃了你?”
“没错。”曲畅弯曲膝盖,自嘲的笑了笑,“甚至变了一个人,迫不及待跟我断绝关系。”
“她嫁入了豪门?”
神了。曲畅猛然抬起头:“对。”
“你是她亲生的没错,可是她也有向往,而你阻止了她的步伐,自然要用尽所有的方法来摆脱你,你缠的越紧,她越窒息,你借用他人之手靠近,效果微乎其微。”
果然是大师!曲畅一下来劲了,凑的更近:“大师,那我应该怎么做?”
“你借的那只手会帮助你,你只需要紧紧的跟随着他,交给时间,努力向上爬,你母亲会后悔。”
曲畅云里雾里了。“那只手?难道是他?”
“你蓄谋接近,利用的那个人。”大师停顿了一下,“你拿的金项链为何是你贵重物品?”
“值钱啊。”曲畅回应,心里掀起一阵狂潮,大师隐喻的非常明白了。
“金链子......是因为那个人。”
安稞。花费了十二年的时光在这个人身上。
曲畅轻阖上眼,思绪拉到了他第一次见安稞的场景。
见到安稞的第一眼不是在学校里,而是在他母亲的葬礼上。
五岁那年模糊的记忆,只记得那天雨很大,叶晴带着自己去吊唁,看着那同龄孩子阴沉沉的可怕的面容,没有掉一滴眼泪,却浑身发抖,眼睛布满血丝,大摔灵堂的摆设,怒气将他包裹着,大人们也不敢上前拦他。
悲痛把一个人吞噬掉了,深深的陷入了泥潭之中。
后来,再见第二面的时候,是在叶晴转嫁到安家的那天。
年仅八岁的他,又把婚礼搅个稀巴烂。
躲在暗处观察了全局后的曲畅心生一计,情绪化很严重的人往往容易失去思考的能力。
从那时候起,跟曲定守就达成了协议,借高利贷资助自己去贵族学校上学,接近那小少爷,从而得到母亲的消息。
或许这很可笑,但曲畅就那么实现了,十二年了。
让安稞搭起他和母亲的桥梁。
而那条金链子,彻彻底底的扰乱了他的心。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关于他,我好像在他身上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安慰。”曲畅不敢承认,可依赖感却越来越强。
就算在没有接触他之前,是带着恨意,可在后面的时光里,从未恨过他,反而惺惺相惜。
“如果我们跨越了现有关系,那会怎么样?”
大师摇了摇杯中的水淡淡一笑。阳光洒入,鸟儿飞到了窗户上。
如果变成现实,往往当事人都会猜得到,只是没有迈出那一步的勇气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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