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炼冷哼一声:“谢我什么?”
“谢谢你这么晚把我抓起来,让我多杀了一个人。”
崔炼听到他的话,桌沿的手抓得更紧,压抑着内心要爆发的脾气。
“同时也谢谢你,终于把我抓起来了,这样,我就不会再继续杀人了。”
崔炼知道徐以冬是故意挑衅他。
于是崔炼松了手,坐回了位置上,平静地审视着徐以冬。
“我知道你是为了十年前的那场车祸。”
“那时候的你,并没有喝得那么醉,你也知道自己并没有撞死人,你以为,这只是你做的一场梦,可醒来后发现,自己成了凶手。”
“目击者程欣,你的同学余炎淼,都将罪状指到你的身上,你告诉所有人听,你不是凶手,但审讯你的两位警察都说,你喝醉了,你醉驾撞死人了,你就是肇事逃逸的凶手,最后为受害者辩护的律师,让你的罪行变重了,负责你这个案子的法官,给了你这样的判决,我想你最痛恨的一定是当初在法庭上冤枉你的余炎淼吧。”
崔炼指着余炎淼那张帅气j-i,ng神的照片。
徐以冬突然狰狞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然后用力地不停点头,不停地说着:“对,对,对对对对。”
等到徐以冬笑够了,忽然变回面无表情的模样时,毫不惧怕地对上了崔炼的双眸。
崔炼看着他的双眼,最后也忍不住地将桌上的文件一扫而落,最后气冲冲地走出了审讯室。
崔炼走出了审讯室,心里感叹,他果然变成了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当他走进监控室时,发现了坐在轮椅上的万昊贤。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万昊贤看着崔炼想要发问的模样,先打断了他,又继续道:“杨局同意了。”
崔炼看了眼一旁的江月,小周和沈轲瑶,他们三人都默契地点了点头。
崔炼平复了心情后,搭着他的肩膀,轻声询问:“你来这里,只是为了看凶手一眼?”
万昊贤乖巧地摇了摇头:“不是。”
并且伸出手抚上了崔炼搭在了自己肩膀上的一只手,回答道:“我想和他谈谈。”
崔炼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不可置信的眼神背后,是无处安放的担忧。
万昊贤轻声安慰:“放心,没事的。”
“崔炼,让我试试。”
半晌,内心挣扎了许久的崔炼才放开他,只见万昊贤拿起了桌子上一本棕色皮革本子,沈轲瑶就推着轮椅走出了监控室。
崔炼看向江月,问:“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江月答道:“是我们去逮捕余珊珊的时候,在余炎淼房间里发现的日记本。”
……
“徐以冬。”
听起来十分年轻的少年声音,使得徐以冬不得不好奇地抬起头看向桌子对面的人。
发现对方看起来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少年,双唇泛白,脸上没有多少血色的病恹恹模样,那双眼睛却给人十分纯洁的感觉。
“我知道你是谁,万昊贤,d城大学国际商务系大一学生,前段时间的j,i,an杀案,也是在你的帮助下抓到凶手。”徐以冬瞥了一眼万昊贤受伤的那条腿,“你的腿,就是救人的时候伤到的吧。”
万昊贤淡笑着嗯了一声。
徐以冬却露出狰狞嘲讽的笑容看着万昊贤:“你知道你为什么考不上刑警学院吗?”
万昊贤天真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因为你爸,哈哈哈哈……”
“你爸当时和吴教授已经私下有过商讨,绝对不能让你过面试。”
万昊贤看着徐以冬的模样,佯装思考地长嗯了一道。
“原来是这样啊。”
“还是要,多谢你的关心,徐以冬——学长。”
‘学长’二字,让徐以冬的神情有一闪而过的变化,仅仅只是一瞬间,却被监控室里的大伙们捕捉到了。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万昊贤摇了摇头表示没兴趣。
“我猜的哈哈哈哈,这所学校都是披着大爱光芒的腐朽白骨,d大也是,整座城市都是,他们心甘情愿地给金字塔顶端的人□□趾,也不愿意腾出一点儿心思来关心关心底端有着小小心愿的平民。”
“你也不过是和余炎淼一样的人,只能按照父母所安排的那样生活,你的父亲不给你考刑警学院,所以你只能乖乖地读商科,回家继承家业,对吗?万少爷?”
面对徐以冬的质问,万昊贤微笑着沉默不语,似乎并不为所动。
大家都聚j-i,ng会神地等待着他们接下来的对话。
“徐以冬,你有看过一部名为《挣扎的枯草》的电影吗?”
徐以冬面露疑惑,凹塌的双眼盯着万昊贤:“讲什么的。”
万昊贤面露微笑,从容不迫地叙说着:“这部电影讲述了一个男人在很小的时候受过无数的生理与心理创伤,于是他开始是恨对他实施家暴的父母,恨对他不施于援手的围观邻居,恨这个社会,为什么要让他出生在这样的环境下,后来,他开始报复,杀了父母,杀了邻居,然后在街上看到谁对他给予不友善或是轻蔑的眼神,他就杀了那个人,他开始对杀人上瘾,认为这样就这可以安抚他曾经受过创伤的心灵,你猜最后他怎么样了?”
徐以冬没好气地反问:“怎么样了?”
万昊贤平静地回答道:“他杀了无数无辜的人以后,开始忏悔了,他走到悬崖边上开始向上帝忏悔,他发现他自己竟然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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