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吉尔伽美什一边暗暗活动有些落枕的脖子,一边咬牙切齿地腹诽伊斯坎达尔扰人清梦的大嗓门。刚睡醒有点低血压的乌鲁克英雄王正打算在所有人身上戳几个洞发泄一下不爽的心情,可还不等他把想法化为行动,一阵熟悉的、讨厌的力量波动打断了他的计划。全身漆黑的英灵出现在这个本身就已经足够混乱的战场中,血红的双眼隔着盔甲瞄向灯杆上的乌鲁克王,毫不掩饰的杀意让乌鲁克王眼中怒火更盛。
“狂犬,谁准许你直视本王的?”
回答他的,是神秘的黑色英灵无愧于狂战士之名的疯狂攻击。
要知道乌鲁克的英雄王从来不畏惧任何形式的挑战,寒光熠熠的宝具接连不断地射向一身漆黑的狂战士,而狂战士行云流水般的格挡和反击也让吉尔伽美什感觉到了足以使他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愉悦。自基什那小鬼死后,好久都没有这种逗弄狮子一样的快感了,这样想着的吉尔伽美什愉快地加大了王之财宝的输出量,三十二支武器从金光中出现,在场的英灵们不约而同地落下一滴冷汗。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狂犬,在被本王处刑之前,说出你的来历。”
狂战士只是用那种溢满了仇恨的疯狂眼神死盯着他,喉咙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哑声响,却没有回答一个字。
吉尔伽美什觉得试图和狂犬交谈的自己也够愚蠢的,于是王之财宝瞄准了黑色的英灵,下一秒,就要把他粉碎于箭雨之下——
这也玩得太过火了。一直在监视战局的远坂时臣叹了口气,发动了第一枚令咒。
感受到来自令咒的强制约束力的吉尔伽美什收起了王之财宝,目光里全是被打扰的不悦。消失前他最后看了一眼仅仅用半截灯杆就压制住了骑士王无敌的宝剑的狂战士,目光复杂而讽刺。
不愿说出真名吗,没关系,本王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天色将明,拥有光辉之貌的lr沿着无人的街道飞奔,四处逡巡的目光像是在寻找什么。下一刻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金色的王者缓缓现身,笑容高傲而嗜血。
“怎么,不守在你的主人身边,打算来送死?”
凯尔特的战士望着灯杆上的乌鲁克英雄王,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只是来打个招呼,好久不见,哥哥。”
话音未落,一杆□□就贴着他的脸扎到了地上。
“的确,离你窝囊地死在基什已经过了好久。”吉尔伽美什的笑容亲切和蔼——当然前提是排除他身后正瞄准迪卢木多往下砸的各种武器,“久到本王都快忘了,本王还有过这么个蠢蛋弟弟!”
lr一边用他a+的敏捷躲避倾泻而下的宝具之雨,一边狼狈不堪地抱怨:“你记仇也记得太长了一点吧?!六千年啊乌鲁克的城墙都变成尘埃了你就不能宽宏大量一次?”
“你的意思是本王平时对你还不够宽宏大量?!有本事你站着别动今天本王一定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记仇——”
宝具扎入地面的钝响中,笑声渐渐漫开,释然的怀念的,他们都曾经以为再也找不回的,少年般无忧无虑的笑。
“我很高兴,哥哥,真的很高兴。”宝具之雨终于停止之后,迪卢木多跃上另一根灯杆和吉尔伽美什保持视线水平,笑容明媚灿烂。别扭的王者咳嗽了一声掩饰不自觉扬起的笑意,血红色的眼眸中透出一丝洞察一切的锐利:“别说得像是你多重视本王一样。那个长得像柠檬的魔术师,就是基什的大祭司吧?”
迪卢木多怔了一下,笑容里多了几分尴尬:“……是。看来,你都知道了。”
“本王一直觉得你挺蠢,但还不至于无药可救。”吉尔伽美什缓缓开口,笑容里全是直接的嘲讽,“现在看来,本王要修正以前的看法了。”
“我知道这很蠢,而且凯纳斯大人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这些都没关系,他还是他,我会保护他,直到最后。”
“r获胜,你最多也只有7天时间。”而七天之后他将继续过完没有你的人生,到最后,他或许连你的名字都记不住。
“比起英灵座几千几百年漫长的孤独,七天的相聚,对我而言已经足够幸福。”英俊的费奥那骑士团首席骑士毫不犹豫地,这样回答道。
吉尔伽美什微微皱起眉头,话语平静却如诅咒般冰冷:“如果他一直都想不起来,你的忠诚和爱情都会变成无聊的牺牲。”
“就算他想不起来、就算那个诅咒真的应验也没关系。”年轻的乌鲁克王子用当年在基什城外、赶走接应的侍从时的决然眼神看向自己的兄长,语调一如当年,坚定得无怨无悔,“我的心情,不会因此改变一分一毫。”
“不愧是本王的弟弟。”吉尔伽美什沉默了片刻,不无骄傲地笑开,金色的身影随即消失在夜色里,只剩下张扬的声音缓缓飘散,“那么就认真守在你的r身边吧,让本王看看,你愚蠢的执念,到底有多强大。”
“等等,哥哥!”迪卢木多急忙叫住了已经灵体化的英雄王。从来不为恩奇都之外的任何人停下脚步的英雄王破例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弟弟,静待下文。
“我死后,在冥府等了很多年。”英俊的枪兵组织了一下措辞,这样开口说道,“我一直在等你,想和你道歉。后来听说了卡利亚和恩奇都的死,我觉得很难过,哥哥。”
“刚才看到你的时候我很惊讶,因为我想你应该不会去拜托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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