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风不懂为什么娘会相信一个离开的男人会回来,她耗尽了一辈子的年华,临死前都还在喊那个男人的名字,可那有什么用,他就是不回来的。就像其他人说的一样,洋人只是玩玩而已,如果他真的喜欢娘,就会把娘带走,而不是留下她一个人枯守半生。
他无比憎恨那个男人,却从他那里继承了这双蓝色的眼睛,更可恨的是,除了这个没有见过面的洋人,他在这个世间连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了,现在连唯一的弟弟都没办法留在身边了。
水风趴在桌子上,忍不住哭了,他想弟弟了,想故乡了,也想娘了。
唐无啸感觉自己等了好久,等得都快睡着了,媳妇还是不出来。他偷偷的推开窗户朝里看,发现水风在哭。他不敢从门进去,怕水风会生气,干脆直接从窗户翻了进去,笨笨的摔在了地上,打了个滚又爬起来。
他打定了被甩巴掌也要过去的主意,凑到水风的身边蹲下,伸手去摸他哭的湿漉漉的小脸,担心的道:“媳妇你别哭啊,你要什么我给你找,不哭了。”
水风推开他,道:“你现在来找我干什么,你刚刚怎么不管我?唐无啸你个王八蛋。”
傻子这回没有再出去,小心翼翼的抹去了他脸上的眼泪,哄他道:“我管你的,我没有不管你,你别哭了,我不想看你哭。”
“你管我个屁,你连自己都管不了,就会看着人家欺负我。”水风心里好受多了,吸了吸鼻子,嘟囔道。个傻子,还想管他呢,自己都被人家毒傻了,要不是自己懂那药,这个傻子现在都埋在土里了,还吹牛皮。
唐无啸正扯着袖子认真的给他把脸擦干净,听他这么说,努力的想了想,恍然大悟的道:“我知道媳妇你想要什么了。”
说完他就跑到卧室的床头去翻翻找找,不知道他按到了什么,只听到一阵机关响动的声音,雕花的床头板竟然落下了几寸,露出了墙体里的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
唐无啸把里头的小盒子抠了出来,从里头拿出了一根银簪子,高高兴兴的跑到水风身边,宝贝似的把簪子递给他,道:“给你,有了这个就能管所有人了。”
见他说得认真,水风把簪子接了过来,这东西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就是一根梅花簪而已,甚至还没有他的手艺好呢,簪头的地方打得太粗了,看起来有些笨拙。这东西肯定有些年头没人戴了,通体已经发了黑。
也许是什么传家宝之类的,水风想到这个可能,攥着簪子的手心莫名有些发烫。
唐无啸见他不哭了,松了一口气,把簪子在衣服上蹭了蹭,替水他搂在了怀里,道:“乖,你有我呢,我不叫人家欺负你。”
☆、第十章
10
唐玮本以为只要搞死唐无啸,他就能顺理成章的接手生意。但真正开会以后,他才发现这些人都是表面客套,一提起钱就互相推诿,要他拿出印章来才肯认。
他自小就只会吃喝嫖赌,没钱了就伸手跟家里要,他哪里会知道,早在十几年前唐家就是一个烂摊子了,不过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道理,唐家剩余的财产压根不足以和对外的名声相称。
当年为了重新振兴唐家,不满二十岁的唐家大少爷就亲自跟着船队走南闯北,后来他认为漕运并不能完全撑起唐家,又跑起了海外运输的生意,运作至今已十分成熟。这么多年来唐家都是他一力支撑,如今没了他,生意哪还能顺畅的做下去。
“都是一群混蛋!妈的!”唐玮狠狠得摔了一个茶杯,气得简直要发疯。他上午在水风那里吃了瘪,差点被凳子开了瓢,下午去码头又被唐迁那个混蛋赶出来了,这小子平日里看着不声不响活像个窝囊废,没想到脾气这么硬,死活不肯把码头让出来,害得他无法把鸦片生意运转起来。
一群目光短浅的家伙,现如今大烟馆开得到处都是,他们近水楼台的却不肯做洋人的大烟生意,这不是蠢是什么,
唐玮想的很美,码头是他们唐家的,只要码头开了,第一批大烟就能运过来。到时候垄断了大烟生意,还不赚它个金银满钵。
“哎呦二哥,你火气怎么这么大啊,跟那些家伙着什么急,咱们现在是当家人,早晚能把他们拿下的。”唐老三比起唐老二来还要不如,一点也不知道着急,歪在椅子上吸大烟膏。
唐玮叹了口气,道:“老三你说得轻松,没有印章,谁认咱们是当家人。那傻子疯的那天,我就去他屋里找过,根本没找到印章!要不是找不到印章,老子早就杀了他,还能留他到现在?”
没有印章在手,他若是此时杀了唐无啸,肯定会天下大乱,他只能减少了毒草的分量,让唐无啸先这么傻着,利用他的余威压压场子。只要唐无啸一天不死,那些愚忠的家伙就会为了主子维护着生意不垮台。
老三道:“说到底就是咱们没钱,咱们要是有钱,什么印章不印章的,谁在乎那个!倒是把那些家伙全换了就是,天下这么大,还没有几个对咱们忠心的了?”说着,他眼珠一转,左右看了看,凑到二哥身边,低声道:“说起来,二哥你可还记得老太太留下来的那笔巨款?”
唐玮眯了眯眼睛,道:“你说的是……”
“人家都说,清朝的时候,咱们家得了皇上的一笔赏赐,换成现大洋足有几百上千万呢。这笔钱就在咱们老太太手里攥着。老太太死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怎么留下来的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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