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床上坐起身,微仰起头看着几米外的闻寻川,坦言道:“想啊。”
闻寻川从他脸上扫过,恍然觉得这人此刻微眯着眸子看着他的模样与印象里两人第一次在酒吧里碰上时的画面有些重叠,现在他眼里也是与那时相同的桀骜,尽管现下有些狼狈地被赶出了家门,却也丝毫没有一点寄人篱下的自觉。
依旧挺带感的。
如果没有春梅突然跳上榻榻米在那张破了功的脸上狂舔的煞风景行为,闻寻川觉得自己没准刚就要鬼使神差地应下一句“那就试试”了。
“小兔崽子起开!”贺临舟扒拉开缠在自己身上的春梅,抬头冲朝卧室走去的背影喊道,“我想啊,然后呢?”
“然后睡觉。”闻寻川走进房间,干脆利落地反手将门带上,把贺临舟那句听上去有些恼火的“你是不是耍我上瘾啊”阻隔在门外。
贺临舟抱着狗子的脑袋一顿狂撸,在心里默默腹诽了闻寻川好一阵,怀里的春梅才终于得以解放,“嗷”的一声从床上跳了下去。
二十分钟后。
他惬意地躺在按摩浴缸里,仰头看着面前嵌壁式防水屏上播放的《武林外传》乐得前仰后合。
嘿,还别说,这电视剧确实挺好看的。
第二十二章叫早
闻寻川从被子下伸出手按停了闹钟,从床上起身,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趿着拖鞋进了浴室。
等他洗漱完从浴室出来,目光无意朝窗边扫了一眼,看到窗前睡着的人影先是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人是昨晚自己请来的“狗保姆”。
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七点二十。
距离协议上的遛狗时间只剩四十分钟了,这一人一狗挤在一张小榻榻米上脸对着脸一个比一个睡得香。
他走过去,抬手在春梅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春梅半眯着一只眼睛瞅了他一眼,眼睛一闭脑袋一埋,将尖脸塞进旁边贺临舟的颈窝里。
贺临舟偏着头在它脑袋上蹭了蹭,看上去没有半点要醒的意思。
闻寻川又抬手敲了敲贺临舟的脑袋,叫了声:“哎。”
贺临舟表情看上去有些不耐烦地抬手扒开他的手,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乖,别闹。”
“贺临舟。”闻寻川耐着性子叫了第二遍。
贺临舟还没反应,他怀里的春梅倒像是嫌他吵了,耳朵耷拉了下来,选择性屏蔽了他的叫早。
闻寻川也没再跟这一人一狗两个无赖白白浪费时间,他转身进卧室换衣服,心里一边琢磨着等会儿出去是直接掀被子,还是温柔点泼盆凉水意思意思得了。
他换好了衣服从卧室出来,正要过去暴力叫早,目光扫到床上那人身上时却顿了顿,拎起钥匙出门了。
“嘿,兄弟,我们好久不见你在哪里,嘿,朋友,如果真的是你请打招呼--”
“嘿,兄弟,我们好久不见你在哪里,嘿,朋友,如果真的是你请打招呼--”
“嘿,兄弟,我们好久不见你在哪里,嘿,朋友,如果真的是你请打招呼--”
当这震耳欲聋慷慨激昂的音乐响到第三遍的时候,成功的把贺临舟的春梦主角搅和成了燕小六的脸。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捂着耳朵从床上坐了起来,抽风似的对着蹲在床下深情高歌的狗崽子狂嚎了一阵,掀开被子下床围着客厅的两台立式音响转了好几圈也没弄明白该怎么把歌关掉,最后恼火的拿起固话给闻寻川拨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还没等他说话,闻寻川那边先笑了,声音听上去有些幸灾乐祸:“呦,睡得好吗?”
贺临舟捂着一只耳朵蹙眉吼道:“操/你/大爷闻寻川!你这破玩意儿怎么关?我他妈怎么找不到开关啊操!”
闻寻川站在诊疗室屏风后,一边把白大褂穿上,一边对床上开了免提的电话说:“哦,得我这儿用手机才能关。”
耳边的狗嚎伴随着这洗脑的主题曲让贺临舟几乎有些耳鸣,心烦意乱地朝电话吼道:“赶紧给我关了!”
闻寻川不紧不慢地换好衣服,拿起手机打开某远程操控程序把音乐关了,电话那头随之传出一声长叹。
贺临舟生无可恋地把自己砸进沙发里,无力骂道:“闻寻川我现在真发现了,你是你真的有病!”
“嗯。”闻寻川心情愉悦地接受了这句‘赞美’,抬头看了一眼腕表,对贺临舟说,“八点二十了。”
贺临舟明显是把昨晚的约定忘了个一干二净,问:“啊,然后呢。”
闻寻川没说话,从抽屉里抽了张湿巾擦诊疗桌,留了些时间让他自己琢磨。
“喂?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贺临舟似乎有点不耐烦,嘟囔了一句,“操,说完了也不挂电话,有病!”
说着电话那端便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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