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夜白侧脸问他:“如何怪异?”
他飞到非夜白眼前的高度,转了转身子问道:能看出他的面向么。
非夜白拧眉:“看不出。”这花朵正面背面不都是一样的么,难不成同人一样有正脸和背面不成。
他道,那是自然,任何灵植都与人一样,有眼前看得到东西的面,以及背后看不到东西的盲区。他每每入定修行个几百年后,醒来会发现自己换了面向。
“这又是何意?”
他想了想,打个比喻说,假如供奉的一座神像,被人转了面向,供奉之人可会发现?
不过一转眼的功夫,非夜白便明白了其中关窍,随即拧眉道:“如果供奉的神像被人调转了面向,自然容易被人察觉。可若是一朵莲花,那便无人可知。也就是说,你每次入定之后,都有人动过你的身体,又或者,是为了那神坛下的东西。”
他脱口而出,你怎知神坛下镇压了东西。
非夜白慢条斯理道:“我原本是不知,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十分有可能。要么就是有人趁你入定想窃取神坛里的东西,要么就是神坛里的东西趁你入定之时出来了。”
他有些欲哭无泪,此等大事居然被非夜白三两句话给套出来了。这事儿从前可是唯有他和白帝知道,如今白帝身死,这秘密便只有他可知了,谁成想被魔皇给套了话!
三生莲气急,他早该想到堂堂魔皇应当是阴险狡诈至极的人物!
非夜白见眼前水灵的花朵蓦地收成了一朵紧闭的花苞,毫无生气的跌落在地上,微微一愣。
这是,生气了的意思?
☆、天道好轮回
不远处,一位红衣红发跨坐在赤璃金炎兽背上,笑的前仰后合差点背过气去:“哈哈,这些小仙们只会逃跑么!吓得连个仙法都放不出来,该不会平日里是照着书念着法诀放的吧。哎哟你们瞧那人,自己被自己绊了一跤,他是来搞笑的吗,哈哈笑死了。”
一旁的魔将暗地抹了把汗,心说这位荼融魔主的笑点简直低的令人发指。
“魔主,您看那人,好像有点眼熟。”魔将指向远处一名衣衫褴褛浑身污血之人,只见那人攥紧了半根仙剑,四下顾盼,在两军阵中鬼鬼祟祟的往后退去。
荼融嘴角扬起一丝轻蔑而不屑的笑意:“哟,那不是司均上仙么。我说怎么开打后便不见了踪影,原来是躲到这儿了。看他那样儿,竟是要临阵脱逃!简直是败类!”
“魔主,尊上说过若是谁能生擒这司均上仙,可是头功一件。”
荼融眼中闪过一抹寒意与残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头功,本魔主拿定了!”
“没想到这些年魔界竟强大到了如此地步!”司均上仙目光骇然的望着远方翻腾的火焰如巨浪般席卷着大地,双眼充斥着来自心灵深处的恐惧,“这些杀千刀的蛮夷究竟是如何修行的,从前不是被仙界削瓜切菜般砍的四散奔逃的么!”
司均上仙向着仙阵后方逃跑了数里地,已然脱离了两军交战之地。然而现在交战之时,他还不能回去,否则会被军法处置,不如在此处歇息片刻,等那些倒霉鬼死光了他再复命也不迟。反正以魔军残暴的手段,战场上定是不会留下一个活口的,到时候死无对证,他一个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仙上?”
司均上仙在路边草丛里席地而坐,忽听耳畔有人唤他,他浑身一哆嗦着实吓个不轻。
司均上仙转身定睛一看,身旁竟不知何时蹲了位红发男子,一身仙衣破破烂烂满是血迹,那张脸被血糊的看都看不清楚,正咧着嘴朝他笑。
红发?他仔细想了想,印象中他手下亲近的仙君之中并无这等人物,想必不过是个小角色,侥幸从战场上逃脱。
“你是哪位仙君座下的?”
红发男子看着他幽幽道:“我家仙君战死了……他的身子被那些火焰烧成了灰烬,我拼了性命只抢下他的一颗头颅,仙上您看。”
说着,男子从身后拿出一个沾满血迹的布包,随后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露出一颗焦黑的看不清面容的头颅,唯有两只眼睛瞪的极大,怨毒不甘不肯瞑目。
司均上仙暗骂一声晦气,这正是他手下得力主将岐详仙君!先前他将岐详推出去挡了一波火焰,原以为定要被烧灰烬,没想到竟被这红发的混小子抢下了一颗脑袋,这不是给他添堵么!
他一把抢下岐详的脑袋,挂起一抹慈祥的笑容道:“你家仙君已归尘土,留着这东西是对你家仙君不敬。不过你小子心意是好的,本仙愿助你一臂之力,将其化归天地,以慰其在天之灵。”
“是是,多谢仙上。”红发男子连连点头。
司均上仙见唬住了这傻小子,抱住手中的布包背过身去,手中扬起一抹金光点在岐详的头颅上,片刻功夫那头颅连带着布包皆随风化去。司均上仙这才长舒一口气,幸好这傻小子先带着头颅来见的他,否则若是交到其他上仙手上,唤出岐详的一抹元神,那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定要败露。
眼下,这小子也是不能留了。
“小子,你人倒是挺机灵,本仙颇为欣赏。不知你姓甚名谁,本仙回去后便给你谋份好的差事。”
“荼融。”
“荼融?哈哈,当真是个好名字。小伙不错,只可惜——”他浑身真气凝聚于掌心,一转身推掌狠狠打去,“你命不好,下辈子投个好胎去吧!”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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