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耀说:“那一日,我和往常一样,在家里替父亲处理一些庶务,跟几个掌柜的对着账目。突然听到消息来,内务府的人来了。我忙接出去,哪里知道,不但见到内务府的官员,还见到了父母的棺椁。我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一时间乱了阵脚。内务府的官员倒是十分和善,他们说,我们的父母亲,在宫里得重疾,已经死了。宫里那是尊贵的地方,岂能容得下父母的尸身?所以,宫里已经把人抬出来了,送回来我们家自行处理。”
“父母亲都正当盛年,身体康健,怎么去了一趟京城,就到了重疾去了呢?还有,内务府的人还说,父亲送的那一批绸缎出了问题,所以绸缎也给扣下来了,父亲还因此挨了板子。没有想到,父亲当时身体已经有恙了,几下不碍事的板子,居然引发父亲的急病,使得父亲去了。母亲本来正在娘娘的宫里,听到父亲突然去了,一急之下,就心疾发作,也跟着去了。他们还假惺惺的赞扬了一番,说我们父母亲伉俪情深。”
“我们难道不知道,母亲从来都没有过心疾?父亲也一向身体康健?这样的理由,谁会相信?可是,接下来,那些内务府的官员,说了一些什么规矩,什么雷霆雨露均是君恩,何家虽然没有了我们的父亲,可是,我们大姐姐还在宫里当娘娘呢,还说,大姐姐虽然眼下只是一个贵人,却颇得皇上的看重。我们何家要是懂事的话,以后还会是大夏数一数二的皇商人家。他们说了这样许多的话,就是让我们不要追究。我一个白丁,没有官职,没有地位,没有法子,只能接受了。”
说道这里,何明耀忍不住哭了起来,他一边哭一边说:“我接了父母的尸身,送走了那些官员,重新买了棺木盛放起来,入殓的时候,才发现,父母亲的身体已经是处理好的,可能是宫里人所为,可是,我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比如指甲发青等症状,后来,我悄悄问了人,这应该是中了剧毒。可怜的父母亲,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怎么会中毒的?是谁给他们下毒?”
何英华和何明辉都哭了起来,这是他们的亲生父母,此刻听到大哥的讲述,他们如何不痛心?
何英华这悲痛更加重。前世今生,她多少次疑惑父母亲的死因,都不得要领,现在终于知道,父母亲真是被人害死?且不知道因为什么?是谁害死的父母亲,这杀父母的大仇,何时才能报?
不过,听到大哥这一番话语,何英华结合前世的经历,已经隐隐猜到,应该是宫里的人干的。不是皇帝的话,那宫里权利最大的就是皇太后了。可是皇太后一向深居简出,很少过问外面的事情,所以,皇太后也能排除,那就是要数宫里的几位娘娘了。
何英华突然想起来,皇帝的几个儿子都大了,前世的时候,皇帝的几个儿子夺嫡,可是再朝堂上掀起来很多风浪,韩家有很多亲朋故交都折在这夺嫡风浪里。前世茶会的时候,还偶尔有人提起,一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的模样。难道父亲和母亲是因为这个被卷进去的?如果是这样,那父母的惨死,何家的败落也就不亏了。夺嫡一向风险大,其实,能落得何家没有抄家灭门已经算是好的了。何英华这边想着,那边何明耀还在继续说。
“本来,父母身死的大事,我是一定要追究个究竟的。可是我们人微言轻,哪里能反抗?没奈何,我只能就这么着了。以后,我们有了能力,一定要查明真相,为父母亲洗冤报仇。”
何明辉倒是问了一句:“大哥,人家都谣传说我们父亲恶了皇上,被皇上下令处死的。所以,我们父亲是罪人。这是真的吗?”
何明耀还没有说话,何英华倒是先说了:“应该不是,如果皇上真的定下来父亲的罪,那父亲怎么还能好好的入葬?我们何家怎么还能存在?”
何明耀点头说:“是,本来,我也是这样想。我怕是父亲办事不利,被皇上赐死。那真的没有法子。可是,后来,我发现,皇上并没有怪罪我们何家的意思?甚至内务府的人还跟我说,按照惯例,父亲是皇商,他去了之后,我们何家可以接任皇商职位。不过,我们要守孝,现在不能就立刻袭职,九个月之后,我们家决定好了由谁接任皇商,再去京城跟内务府报备。”
何明辉有些疑惑:“怎么是九个月,我们父母大丧,不是因该三年守孝吗?”
何明耀解释说:“我们是要守孝三年。可是我们只是皇商,并不是官员,不需要在家里守制三年。只要九个月就好了。当然了,我们还不能除服,家里一样守孝,但是,内务府的差事却是要开始办起来了。皇商都是这个规矩。想想啊,我们经商的人家,这生意可是一日都不敢停的。哪里真的如同读书人家一样,三年啥也不干?”
“甚至,这九个月,大部分皇商都觉得耽误时间,所以,一般,皇商年纪大了之后,都会递了折子上去,请求让位给儿子,这样,将来一旦有这样的大丧来临,不过是九个月之内不能进皇宫罢了,别的生意还是照旧。”
何明辉这才明白了。其实这也是儒家一直都厌恶商人的原因。他们老是说,商人重利轻别离,为了利益,不顾孝道,不顾情感。其实,商人也有许多不得已,比如自己家,父母大丧都不能安心守孝,还要继续给皇家干活,也是多有委屈。
这个规矩,何英华倒是知道的很清楚,毕竟,前世,她可是经历丰富,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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