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陆麟递上了砚台,“不知道少奶奶典当的砚台是不是这一方。”砚台许久不用,墨迹都干了,顾沉接过,低声应道。
“再去看看他手上的几家铺子和田地。”顾沉。
陆麟领了吩咐,见顾沉已经朝屋子走去,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出条门缝。陆麟惊觉有事未说完,“大少爷!”
心中一急,陆麟没顾上小点声。顾沉一惊,陆麟自知鲁莽,低头跟上顾沉,压低了嗓子,“少奶奶的事陆麟还查吗?”
风有些大,一不留神,将门都吹开了些。顾沉有些恍惚,砚台细腻,顾指腹摩挲在上面,一阵滑腻。心道,这人像张白纸一样,有什么可查的。担心吵着乐盈缺,顾沉抬手摇头,示意陆麟可以退下了。
屋里昏暗,顾沉摸黑将砚台放到高处,转身往床边走,靠近时,顾沉险些没站稳,乐盈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床角。
“糕糕...”也不知道乐盈缺听到了多少,顾沉破天荒的没了底气,期期艾艾道,“我...刚刚...你怎么醒了?”
屋内没有点灯,影影绰绰间看着乐盈缺的表情,半晌也没听到人回答,顾沉心一沉,不敢往深了想。
大着胆子朝乐盈缺靠过去,忽然听到他开口,“你去哪呢?”语气与平时无二,顾沉隐约觉得是自己想太多。
“尿尿。”撒着慌去搂乐盈缺的腰,他没反抗,顺从的躺到了榻上。
漆黑一片中,顾沉一颗心悬着,怀里的人一动不动,似乎是没有怀疑,紧绷的神经却在听到乐盈缺再次开口时,“啪”的一声断开。
“顾少爷,你是不是好了?”
顾沉前脚出门,乐盈缺不大一会就醒了,身边没人搂着他睡,夜间容易惊醒。模糊间像是听到屋外有人讲话,顾沉又不在,乐盈缺起身想要听个明白。
屋外的人不知说了多久,乐盈缺也没听清,哪料门刚被推开,一男声喊道顾少爷,原来是顾沉在同别人讲话。
好巧不巧,风开了房门,男子的压低了声音他也听到了一些,少奶奶的事还要查吗?没听到顾沉的回答,乐盈缺怔怔的不知该作何反应。
顾沉在派人查他,顾沉是不是好了,何时好的?
腹部上的手一哆嗦,自己的反应无疑是给了乐盈缺肯定的答案。顾沉没料到自己面对乐盈缺时,能这么沉不住气。
哪怕顾沉不答,乐盈缺也能想到,何时好的?
怕是从顾沉误食核桃酥那日后,自那日起,顾沉对自己态度大变。自己不知羞耻的教顾沉那些可耻事,掏心掏肺的说要护着他。
顷刻间,乐盈缺不知该如何面对身后的人,不知所措去掰腰上的手臂,下意识的朝床里靠了靠,硬生生的和顾沉之间隔出条缝隙。
怀里的人落荒而逃,顾沉有些无所适从,如鲠在喉,手脚僵硬的,不敢去拉乐盈缺。明明同床,却又像是隔海相望。
两人别捏着,几时睡着的都不知。第二日一早,顾沉刚睁眼,见乐盈缺已经坐起身来了。顾沉挡在外边,他没法唤人来扶他下床。
“顾少爷...”乐盈缺盯着屏风上的衣裳,顾沉忙不迭的下床给他拿了过来,顺手就要给他穿上。
乐盈缺一躲,双手捂着领子,也不看他,“我自己来罢。”露了馅儿,也不敢装傻硬要给人穿衣裳,顾沉讪讪的待在一旁。
顾沉还从未这般无力过,不能借着傻子的身份,和乐盈缺亲近,乐盈缺便一天不搭理他。要是稍微靠近,便神色慌张的避开自己。
头一次尝到被乐盈缺冷落的滋味,想想自己清醒的那几日,明里暗里的躲着乐盈缺,他心里得多难受。
两人话未说开,光是待在同一间屋子都如坐针毡。乐盈缺总是和他拉开距离,顾沉暗自赌气,又无可奈何。
是夜,乐盈缺低头看着胸口,傻坐在床榻间,顾沉进退两难,僵持了半晌,先败下阵来,“天也不凉了,我在躺椅上...”
顾沉说了一半偷瞄了乐盈缺一样,心中翻涌,这人竟然一句挽留的话都不说,熄了灯,闷闷不乐的躺到了躺椅上。
月色清冷,犹听得风吹着柳条飒飒作响,凭生出几分凉意。顾沉借着月光朝榻上看了一眼,乐盈缺正背对着他躺着,瞧不出是醒着还是睡着。
这些日子,怀里是抱着香软的身子,忽然间没得搂了,顾沉还有些不习惯。明知乐盈缺跟自己生着气,顾沉突生出挂念之情。
手臂不自觉的伸到空中一抓,抓了空,碰不到榻上的人,还被这股香气撩拨着,顾沉觉着越发的难熬。
前几日,拥在怀里,平日里清冷淡薄的人,动情时眉眼间染上别样的情/欲。顾沉胸中燥热,想要压下脑子里那些不堪的想法。
偏偏这时,榻上的人窸窸窣窣的扭捏着身子,传出一声旖旎的轻哼。
第十七章
让顾沉那些模棱两可的记忆,变得深刻清晰起来,不由自主的朝榻边走去。榻上的人似乎感觉到他的靠近,非但没适可而止,反而低声呻吟着。
乐盈缺脑袋埋进被子里,额头抵着被子轻蹭着,口中发出呜咽声,听得顾沉喉咙发紧。手脚僵硬的坐在了榻上,“糕糕...”
顾沉微微越过乐盈缺的身子去瞧他,裸露出来的小半张脸绯红,淡薄的嘴唇硬是被乐盈缺咬出了牙印,连汗水都顺着一侧往下流。
若不是榻间萦绕着浓烈的香气,顾沉定会以为乐盈缺患了大病。两人都不是未经人事,顾沉很清楚,乐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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