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己人的评价,这俩上司平时在办公室里捣鼓搞基,不知都在谋划什么呢。每次开会就是一个唱红,一个唱黑;一个冷面,一个发癫;一个装模作样的老好人儿脸,另一个阴阳怪气的不死老妖。
“没——有,”裴逸一笑,轻松的笑脸掩盖一切深意,“您在大后方指挥神勇料事如神,临阵后援及时,对敌人火力一举歼灭,您立大功了啊陈老师!您两位隔着万里之遥,就抖了一抖,就把尼奥吓到腿软了,不然他能被我生擒吗?”
陈处穿着万年不变的绛紫衬衫,在他们六处男模代表队里,自成一派fēng_liú。
老怪哼了一声,就知道姓裴的小子又找茬呢。
连南钰接过话头:“这次情报中间确有差池,我们仍在查找哪一处信息环节出了问题。那艘船并不像我们以为的携带‘重货’,北非维和部队收缴的那批违禁生化材料,被尼奥劫走之后他肯定是通过其他渠道,可能已经通过苏伊士运河,或者通过陆路运抵中亚,流向东方,我们这次失算了……”
“我们简直太失算了!”裴逸蹙眉,终于发泄出来,“第一,没能判断‘重货’真正的运输路线,我们晚了一步,只拦截到一艘没用的空船。第二,事先没能判断敌人身边有同伙,我们只救到杨教授,没抓到宁非语这个活口。第三,我在西西里岛再探医院和停尸房的时候,宁非语竟然不翼而飞,尸首都没了。”
“是我办事不利判断失误,我没抱怨别人。”裴组长懊恼地又补充一句。
他在当夜去过西西里岛最好的那家医院,小部分目的,是去探望章总。他悄悄等在手术室走廊的拐角,确认某人取了子弹安然无恙,没有高烧感染没有生命危险,谢谢上帝也没染上狂犬病,放心了。
大部分目的是夜探太平间。结果,那个标记着宁非语名字的冷藏抽屉里,根本就没有遗体。当地警方也是白痴,遗体早就被人冒领或者偷了。
陈焕琢磨:“你事先就没想到?宁非语身上有没夹带其他东西?”
裴逸敏捷地反问:“您觉着宁非语身上能夹带什么东西啊?”
陈焕握拳掩口:“你要是知道什么,你就直说。”
裴逸盯着对方:“您两位不然想想,外面还有谁知道,我不久就要调回南海,调回亚太区?多少人知道楚总健康状况危殆的事实?是谁想要劫持我、找我麻烦?”
裴逸打量上司的表情,还是从皮鞋后跟夹层里,抽出另一块芯片,插入连南钰的电脑,输入密码点开屏幕。
“宁非语的身份信息,我从他臀部挖出来的。”
没有大窗的办公间很压抑,顶到天花板的大型绿植、软座沙发以及高档茶具都带不来情调气氛。连南钰和陈焕不约而同陷入沉默,俩老家伙倒是存在多年的默契,都不吭声了,盯着屏幕无言。
“这人是谁?”裴逸用齿尖咬了嘴唇,“北美b组,我们的下属探员?你们认识他吗?”
连南钰微一点头:“知晓了,这件事我们会研究处理。”
知晓了?裴逸蹙眉:“你们认识这人?没弄错么?……这个在船上设局伏击我的人,就属于我们6现在他莫名其妙死了。你们都不问我交待是不是我误杀他了?这人是您两位派出来,搅局的吗?你们不应该马上开案卷调查这件事、调查na-b组以及我们全组?你们不停我职么?”
“……”
陈焕把卷宗往桌上一拍:“小裴,没有人派出过北美b组,我们也没有让这个na-b-001执行与你有关的地中海行动,这样回答你满意吧?”
“那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船上?”
“我们会调查清楚……他是什么人我们内部纪律你又不懂了?你是今天第一天来这儿报道的吗?”
“……”
哎呀~和事佬连处长即时上线冒泡,狂打眼色还扯了陈处的胳膊。
裴逸把皮鞋都脱了在手里抛,“噼啪”抛了几个回合,借机发泄不爽。陈副处顿时皱眉:“穿上你的鞋!什么态度什么风度……”
“我觉着您办公室磁场有问题,给您这屋驱驱邪(鞋)。”
“你……从小就没规矩。”
陈焕这号人,八成就是单身打光棍太多年,千万甭找这位上司谈话,谈不出一句好听的话,裴逸认为。
前几年还有人八卦陈处的性取向和婚配大事,后来大伙一致认定,这人既不爱男的也不恋女的,这人就没有取向,就没有性,脸色脾气能好看才怪了!你看连处长脾气就好得多,因为家里有老婆有孩子,有正常人的性生活和天伦之乐啊。
经常出入山间这座六角大楼的,只有几位是常在一线的工作组。其他大部分一线探员,遍布全球各大分区,都不在此间露面,身份面目也互不知晓。
来这儿每天打卡上班的,主要是后勤、情报分析、密码研究、电子运算、远程技术支援等等,文职人员。
像裴组长这种高调嘚瑟的,一年也才露面一次,知晓他的代号、下线名单、任务行动以及档案资料的,只有处长级别的这两位。
所以,六处最出名的就这俩老家伙,简直无处不在、无人不知,至于其他成员,谁都不太认识谁。
裴逸不让他的a组三个兵出入这座大楼,只单线跟他联系。有任务才集合,没任务就放假别来打卡坐班!他认为这就是对下属最好的保护。
……
几分钟后,裴逸端着咖啡杯从处长办公室大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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