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闻言摇了摇头,“阿房,起来罢,我这其实不是病症,而是……”李贺顿了一顿,没有继续往下说,他叹了一口气,“总之非药石可医。”
他见李房没有应声仍然长跪不起,不由脸色一沉,愠声道:“怎么?我还没死,说话就已经不管用了是么?”
李房哪吃得消这话,他连忙站起,却又不敢再劝,便手足无措的愣在了原地。
小半个时辰之后,李贺终于写完,李房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赶紧上前将其扶上榻,在一刻之前就已经返回的夏奈将写好的奏表递给李房,李房把奏表展开给李贺查看。
李贺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随后发出了一声感叹,“广熙的文章还是一如既往的出众,如此,用印罢。”
听到李贺的吩咐,李房便小心的将其扶躺下,随后拿起奏表,走道书案前去加盖官印。
李贺躺在榻上,侧首看着李房盖印完毕,出言道:
“夏主簿,奏表快马加鞭派人送去雒阳,同时差人知会青州刺史部赵使君一声,刚才我写的传书蜡封好,同样差人加急送到雒阳我师尊府上,言明必须要由我师亲启。再……”
“咳……咳咳……”
李贺猛然一阵咳嗽,一咳就是一盏茶的时间,差点没把肺给咳出来。他好不容易才回上气,只是喘息了一阵就继续说道:“再派人去请刘毅,就说我有要事,想请他过府一叙。”
夏奈定定的看着李贺,一时有些恍惚。
他跟了李贺那么多年,见证了李贺从一个小小的三百石的县长,一路做到两千石的一方府君,如今见到李贺病魔缠身,眼见时日无多,而且李贺此前还特意把他的后路给安排妥当,他触景生情,不禁悲从中来。
“广熙?”
夏奈一下子回过神来,见李贺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便涩声说道:“府君见谅,奈一时心中悲切,有些愣神,刚才府君所言皆已经记下,立刻就去安排。”
李贺闻言扯了扯嘴角,笑骂了一声,“广熙居然也学小儿女态。”随后他挥了挥手,说道,“去罢。”
…………
下墨县。
刘毅正穿着便装带着太史慈和彭家三兄弟在下墨县沿街巡视。
说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那只是说得好听而已,其实是刘毅这段时间忙到昏头,刚好到了太史慈这,就想给自己放个半天假,轻松轻松。
前世他一直羡慕那些大老板,觉得那些人上面没人管,可以想给自己放假就给自己放假,日子肯定很舒服惬意,所以他经常产生辞职下海的念头。
现在他很庆幸自己当初没这样干,因为他发现自己做了老大确实是没了工作日的限制,代价就是每天都变成工作日!
几人说说笑笑的走了一路,手上还拿了几个吃食,他还挺怀念这个感觉的,但是他老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大对,但是他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直到中午,他们找了个小酒肆准备吃饭,吃了一半,刘毅终于发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知道么,那刘毅刘司马,大吼一声,“刘毅在此,谁敢拦着乃公。”然后就刷刷刷的几斧子下去,周围的黄巾贼就死了一片。”
“这还要你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带着的十八骑,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使用的是十八种不同的武器,而且个个十八般武艺皆通。不然,怎么能就十八个人七天打下了黄巾贼四城!”
刘毅缓缓转头,望向了隔壁的那一桌。
隔壁桌坐着一高一胖两个食客,那两人正边吃边聊,那胖食客似乎是聊到兴奋之处,举着箸在刷刷刷的比划。
应当是听到了他俩的聊天声,这胖食客身后背对着他坐着的一个矮食客转过身来,先是轻蔑的笑了一声,随后说道:
“你两不过就是道听途说罢了,我家侄儿就在十八骑中的太史慈麾下,他告诉我,那刘司马用的可不是斧子,而是斩首大刀!专门砍头!那壮武的黄巾头领就是被刘司马一刀枭首的!”
呵呵……斧子,斩首大刀……
刘毅慢慢的转回了头,看向了好像也有些发懵的太史慈。
他挑了挑眉头,微微侧头向太史慈示意了一下还在嗨聊的隔壁食客,问道,“子义,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刘毅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一路上他已经听到了好几次有人在聊这事,只不过这是他自己做的,所以下意识的没有往深处想。
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这些人知道的也太细太全了,有谣言可以理解,但是按说以现在的消息传播速度,这些人至多应该在传本地发生的事情,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连十八骑七日四城都说了出来。
而且他回忆了一下早上听到的部分,除了以讹传讹变了的武器相貌,居然和他们的实际行动差不了多少。
知道他们具体行动的人应该不多,虽然他没有下令说不许外传,但是按照这个速度来算,应该是有人刻意宣传了才对。
太史慈闻言讷讷了半晌,说道:“此事,我曾在全营训练的时候说过,还刻意叮嘱过巡城兵士及守门兵士要经常提及此事。”
刘毅闻言皱了皱眉头,太史慈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自作主张才对,他凝声道:“子义,应当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不知是否可以告知?”
太史慈看见桌对面的刘毅直直的盯着他,明明他自认为实力要比刘毅要强,却被刘毅盯的坐立不安,他不禁感觉嘴唇有些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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