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青出山之后就直接来的沪市,可是过年期间的票都难买,一路辗转换了好几样交通工具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没能赶上木石社的首演,也没能喝上他们的庆功宴,甚至都没能拦一拦怀中人毫无分寸的喝酒。
沈幽明的眼睛特别红,突然揪住他衣领,盯着他的脸极其委屈的说:“你的多肉都被我养死了……”
幼稚得像是弄坏了别人心爱玩具的小朋友。
宋千峰哪里会想到他会说这个,脑子一下没转过弯,不知所措的抱着他停下脚步。
他站在一处路灯下,昏黄的光束从头顶投射下来,把沈幽明的脸照得一清二楚。
他以为自己可以忍住不再看他的。明明已经决定了不再回头,可是这一个多月里,思念执拗的将理智吞没。
如果曾经见过光明,他又怎么甘心重新归于黑暗。
沈幽明见他不答话,又大着舌头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怪我……”
宋千峰低低的嗓音与胸腔共振:“不怪你。”
喝醉的人从来蛮不讲理:“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宋千峰没有丝毫敷衍,低下头认真凝视沈幽明的眼睛:“没有生气。”
沈幽明还揪着他的衣领不撒手,嘴里碎碎念叨着:“别去那么远的地方了,我都联系不上你……”
宋千峰将怀中人抱得更紧,语气认真的承诺:“以后不会了。”
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手。
☆、尾声
木石社办得蒸蒸日上,不出三年,就已经在全国占有一席之地。穆凌霄和沈幽明先后加盟,他们的队伍渐渐壮大。巡演、专场的脚步逐渐铺满整块中国版图。
许霖铃的孩子出生了,是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姑娘,小名叫妞妞,水灵灵的大眼睛圆圆亮亮,看谁都是笑呵呵的。
之前的单人公寓容下两个人实在是有些勉强,他们一年前搬到了离木石社剧场更近的小区,一百多平,两个人住足够大了。
傅妈妈在星城疗养院里康复得不错,目前已经能由陪护搀扶着下床行走。傅晨正在沪市寻找条件更好一些的疗养院,争取尽快将老妈接过来,也不至于隔三差五的就要两头奔波。
柳砚书被返聘到戏校附中当客座教师,每星期给学生们们去讲一次课。
清晨七点,柳砚书在镜子前系领带,傅晨在厨房泡牛奶,桌上已经摆好了两个大餐碟和一个画着猫咪头的小碗,里面装的是热气腾腾的烤面包和鸡蛋。
妞妞这几天吵着要来他们这里住,穆凌霄千叮咛万嘱咐了各种注意事项之后才肯放人。
一个小小的身影炮弹似的扒在了柳砚书裤腿上,抬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柳爸爸,你要去上课了吗?”
柳砚书把领带调整好,弯腰抱起这个软乎乎的肉团子坐回餐桌前,柔声答:“是呀。你今天想去哪里玩?”
妞妞忽的把手臂张开,兴高采烈道:“要去看沈叔叔玩须须!”
柳砚书哑然失笑,揉了揉妞妞的小羊角辫:“那个叫翎子。”
妞妞奶声奶气的跟着学:“宁子!”
上个礼拜带这孩子去社里看排练,正好碰见排《群英会》,沈幽明的周瑜。他那对翎子是新置办的,竖得特别精神,甩起来也煞是好看。就这么惊鸿一瞥,没想到妞妞还惦记着。
傅晨把泡好的温热牛奶放到餐桌上,随口说:“沈叔叔今天不在社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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