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季正要出门的时候电话铃声又响了,他在门口迟疑了一下,还是重新回到客厅里接了起来。
“请问……冲田医生在吗?”
对方的声音直季很快就认了出来,正是之前来电的那个年轻人,他还记得冲田告诉过他年轻人的名字叫作井川。
“他不在。”直季回答。
“还是在值班吗?”对方问,他显然在另外一种意义上很清楚冲田的作息。
直季犹豫了片刻,“嗯”了一声,随后又道,“请问有什么事,我可以替您转达。”
对方也犹豫着,然后像是忍不住地问出来一句,道,“请问你是……”
直季想了想,才回答,“我因为冲田医生朋友的关系,现在正借助在他的家中。”
“借住?”对方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像是反应过来地又喃喃地道了一遍,“借住啊……”
“嗯,您是井川医生吧?”直季道。
“啊、是。”对方回答,随后又问,“你怎么知道?冲田医生跟你提起我了?”后半句话他的语调听起来显然有点兴奋。
“嗯。”
“冲田医生是怎么说的?”对方兴致勃勃。
直季道,“医生说你是他的朋友。”
“真的!不过真的很令人为难,冲田医生说话实在是太直接了,经常不自觉就得罪了人,作为朋友,我可是到处在为他善后……”他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在抱怨,可语调却相当沾沾自喜,随后话锋一转道,“他真的说我是他的朋友?”
“抱歉,我还有点事,我会将您来电的事转告给冲田医生知道,等他空了再打给您,这样可以吗?”直季还要赶着去送饭,因而准备结束这通电话。
“哦……好吧,那千万别忘了啊,拜托你了,跟他说是跟深冬医生相关的事。”井川嘱咐道。
深冬……直季默默记下这个名字,最后说了一句,“好,我会转告的。”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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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季赶至医院,冲田的点滴还没挂完,他这时正坐在病床上翻病例,见直季推门进来,便立刻放下病例道,“好快!”
直季放下保温盒和保温壶,拿出碗给冲田盛出来,一面对他说道,“本来还会早一点到的,结果被一通电话耽搁了。”
因为是茶泡饭,直季都是分开装的,米饭是蒸熟的,鲷鱼是用酱汁腌过的,茶是煎茶,酱汁和茶刚好都是冲田从东京家中带回来的,这些自然都是他喜欢的口味,所以直季只需要去超市买新鲜的鲷鱼回去,将米饭蒸熟,腌一下切好片的鲷鱼就可以了,他因为先前匆忙赶来医院,本来也没吃,就准备了两人的份量,拿到医院跟冲田一起吃。
“电话?”接过直季递来的碗和勺,冲田问道,“是东京来的吗?”
“嗯,应该是你之前说的井川。”直季回答着,随后却道,“小心烫。”
冲田点头归点头,仍是舀了大大的一勺塞入口中,他对烫的接受度还算高,直季看他吃下去后才自己舀了一勺,却仍是放到嘴边吹了吹才大口吃进去,这个味道其实他在冲田第一天回到西雅图的时候就已经尝到过了,现在再一次尝到,仍然觉得好吃得不得了。
“如果有机会,真想去寿司店尝尝伯父的手艺。”直季感叹着道。
冲田闻言便道,“一定有机会的,等师涛下一次联系我们的时候,让他带你去就是了。”
直季笑了笑,道,“如果真的能去的话,我可是要好好地跟伯父学习一下,这样就能随时给你做你想吃的口味了。”
想到自己那倔强的父亲,冲田也是一阵无奈,道,“其实我在这里也待不了几年,父亲的年纪毕竟一天比一天大……”话说了一半,他忽然想到直季的父亲,据直季自己说父亲似乎是医生,可由于记忆太过模糊,他既想不起自己父亲的名字来,也压根不知道家在哪里,所以根本就回不去。
“伯父如此热衷于做寿司,一定很开心,开心就能活得长长久久。”直季道。
这自然也是冲田的希望,他想到这次他与父亲之间为数不多的交谈,喃喃地道,“他一天到晚就知道念我,倒是没催我结婚……”
一说到“结婚”,直季不由得就想到了方才井川电话里提到的那个名字来,他等冲田吃完,才开口道,“井川的电话里,提到了深冬医生的情况要和你说。”
冲田闻言,表情里瞬间多了一丝担忧,他匆匆忙忙就要下病床,都忘了手上还有点滴,直季眼明手快按住他那只手阻止了他情急间过大的动作,问,“你要去哪里?”
冲田换到另一边下床,一面对直季说,“我去回个电话。”
直季正帮他移动点滴架,冲田下地后,对他道,“我自己来就好。”
直季闻言,松开手。
☆、番外5
这通电话一打就打了很久,直季在办公室外等冲田,兴许因为要谈到病人的情况,所以冲田特地从病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讲电话,他的嗓音低沉,因而声音不太传得出来,而且又好像大部分都是对方在讲,冲田听得比说得多。
他有一度走出来示意直季可以不用等他,直季却摆摆手,让他不用在意自己,他悄悄透过玻璃窗看里面的冲田,冲田的表情从刚才病房里的担忧慢慢舒展开,而后变得越渐轻松起来,这显然都是那个井川的功劳,直季只是稍稍跟他通了两次电话就能感受到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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