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乡的大街小巷和府邸屋舍,都在议论此事。
羡慕得恨不能一头撞死在柱子上,重新投胎做人。
生物学科刚贴出来,今天就凭空降下一位生物总工程师。
命中注定了似的。
一年就是一千两银子。
谢玉这样稍微有些地位的商人,也不敢说,一年能稳赚一千二百两。
行情好的时候,或许有一丝机会,但也只是一丝而已。
张贤和谢玉知道实情,这工程师就是严成锦任命的。
昨日,张贤准备下值时,严成锦走进衙门,让他出告示,任命一位总工程师。
怕他把名字写错,严成锦还特意将名字写在纸上。
张贤从来没见过此人,成一排,目光同样羡慕无比。
“汪总工好!我等都是良乡的工程师,日后,还请汪总工多多指教。”
汪机想不到,他一觉醒来,真成良乡的第二个总工程师了。
他哈哈大笑出来,这是梦吧,再睡会儿,一会儿就醒了。
在众人诧异地目光下,汪机再次躺下,扯了扯被子,盖到脖子以上的位置,露出满足的笑容。
“大人,这……”
宋景和张贤对视一眼,看到双方眼中的懵然。
谢玉能明白这种感受。
当初他当上良乡公会的会长,也是这样感觉不真切,还叫人打了他一巴掌呢。
“让我来吧。”
谢玉撩起袖子,走上前去,啪地一声,拍在汪机的脸上,舒爽!
汪机腾地一下坐起来,看着屋里的人。
“汪总工起来吧,这是一个月的工钱,本官替你领了,下个月的,记得自己来领。”
张贤接过托盘,将银子装进钱袋里,递给汪机。
汪机有些蓦然接过钱袋,每个月领一百两银子,足够义诊一辈子了。
他确定了一件事,自己真的成了良乡第二个总工程师?
来京城前,他不过是祁门县的乡野村人,从小就在父亲的医馆里打杂。
学医是没前途的。
至少在士绅和大户人家看来是如此。
只有考取功名,才是光宗耀祖的事。
他考了两次,没考上才跟着父亲学医,心想这辈子是没前途了。
哪里想过,会有一场如此大的气运在等他。
汪机面色有些羞愧:“恐怕……学生不能胜任,学生对生物一窍不通,昨日才听说过生物二字,让学生来当总工程师,实在受之有愧。
而且,学生不能久在京城,如今在写一本医书,需寻病天下,云游四海。”
谢丕等人听后,终于对汪机有了一些了解,原来是个小郎中。
良乡总工程师,可不是大白菜,多少人头悬梁锥刺股,就只是为了最低等的工程师。
一句话就把总工程师给拒绝了。
多少有些莽撞。
但若以宋景为例,总工程师不仅要在船厂做研究和指导,还要去理学院讲学。
要云游四海行医,恐怕就不能当总工程师了吧?
张贤面不改色:“这些本官都知道,商会对你额外对待,汪总工放心收下吧。”
谢丕等人瞠目结舌,好像死乞白赖求着别人当一般。
他们日思夜想的总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几番推让后,汪机惶恐地收下钱袋,跟着宋景在船厂和研究馆逛了一圈。
最后又去了理学院。
“以贤兄,说实话,在下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平白无故就成总工了。”汪机叹了一口气。
宋景道:“想来应该是严大人,你必定是有常人不能企及之处,严大人才会选你。”
严大人是他最信任的人,自打来京城开始,就没坑过他的银子。
还教他许多防范长宁伯的道理想。
所以,宋景极为信任他。
汪机略微错愕:“严大人有跟在下提起过,不成想,竟是真的。”
越是千千万万人想得到,他越受之有愧。
如今一想就明白了,定是因为他的医术。
“学生定不会辜负大人的厚望。”
他朝张贤作了一揖。
离开良乡时,汪机带走了一本生物,打算云游行医时,再仔细研究。
良乡的百姓和胥吏子弟,想见见这位新上任的总工,但却一直都没见着。
生物考试如期开始,由王越操办。
建好传世理学院后,考试的场地由原来露天的船厂广场,搬到了教舍中。
王越监考比张贤和宋景还严格。
但凡有东张西望者,便给予一次警告,事不过三。
张榜的速度极快,仅仅有两人考上了工程师,创良乡历届最低纪录。
一人是西北来的游医,一人是从广东来的郎中。
两人祖上世代都与医术有些关系。
胥吏和流民子弟很快就明白,只考一科,看似轻松。
不通医术,肯定是考不上的。
遂放弃了生物,转而回去学习其他的课程。
……
十月下旬,天气晴朗,微微有些寒冷。
朱厚照的伤好了,喜滋滋地从宫里出来,跑到老王书坊。
“快,帮本宫把这些漫画印出来。”
王不岁试探性的问:“殿下要印多少银子?”
朱厚照怒了:“印书要银子吗,老高印怎么不要银子?”
那能一样吗,严少爷印出去的书,能赚银子,印书的成本都算在里头了。
王不岁知道朱厚照的脾气,干脆自掏腰包息事宁人,还能讨好当朝太子。
“小人给殿下印制,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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