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还挺好奇我师父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跟他平日里温文尔雅、温润如玉的形象截然不同,手法也并不是那么的得当,降服如蛊王这等桀骜的邪祟之物,最好的法子就是用时间来磨平对方的棱角和脾性,过刚易折、慧极必伤,直接暴力折服,或可得一时之利,但终究不是真心实意的归心,时间久了,弊大于利,一旦露出虚弱,反噬起来也是格外的厉害。
如今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几人的心头的疑虑全部消失了,就连原本有些踯躅的老白都一言不发。
天师诵经,依然波及不到?
出现这样的问题,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就是怨气特别大,说白了就是头铁,吃了秤砣铁了心,无论你怎么嘴炮,人压根儿就不搭理你。
另一种就是道行与我师父并驾齐驱,甚至……犹有过之,这等级别的邪祟,那就不是超度能解决的了,度不了的,所谓的诵经声,不会对其造成丝毫的影响。
这是个地龙翻身中毁灭的古城,死者有怨气是必然的,但终究是天罚,自己惹来的毁灭,怨不得旁人,跟人间冤假错案弄出来的怨魂厉鬼不一样,谈不上受尽了人间委屈,于是只有立地成魔这一条路好走,所以说第一种可能性几乎可以排除了,那就只剩下了第二种可能性……
如此一来,我们就很需要一位蛊奸了,还是我师父那句话,世上没有绝对的无敌,蛇有七寸,龙有逆鳞,击之必死,适宜的布置、手段,再加上天时地利,纵是真的有旱魃化了犼,斩之也不是不可能,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明确的知道对方的弱点,了解对方是个怎样的存在。
我没有观蛊之术,但这个三尸蛊王我却看得明白,这绝对不是个硬骨头,吃不住我师父的庚金之气,这个蛊奸它是做定了!
事实也证明,我的眼光还是比较的准的,三尸蛊王连一分钟都没扛得住,凄厉的惨叫声萎靡一顿,而后,青篾儿里便传来了它的告饶声:“前辈、上仙、不……爸爸!!!停手吧,会死人的!”
“这个没骨气的……”
老白这种人渣都看不过眼了,别过了头,咕哝道:“你丫好歹倒是坚持个一分钟啊,这么快就认怂了。”
有意思的是,被关在青篾儿里的蛊王听得真真切切,它惧怕我师父,却不惧怕老白,立即叫骂了起来:“外面那龟孙,你别说风凉话,你进来试试,妈呀……你做个捕蛊的青篾儿都能用错了药,应该用白芷的啊,你用了什么?用了臭蒿,这味儿……就跟没洗的臭脚一样,熏死爷爷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用药可是养蛊人的看家本领,老白被人戳了肺管子,脸涨的通红,看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珠子,我都担心他的眼球下一秒就直接炸裂。
“看来还是不曾好好反思。”
我师父叹息一声:“既如此,只等你什么时候开始反思自己的过错,彻底感化再说吧!”
“别,别别!!”
三尸蛊王话锋立变,嘶吼道:“我错了,哎呀,我真的很感动,只不过我嘴巴不太好,我真的错了,我已经感动的不行了……”
这一幕大概连我师父都没想到,堂堂三尸蛊王,简直就是块滚刀肉,脸上的神色也是异常精彩,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收回了手掌,冲着老白昂了昂下把。
老白这才打开青篾儿,不过可能是之前被三尸蛊王羞臊了一番,此时也不护着这东西了,动作要多粗暴有多粗暴,几乎是将三尸蛊王从青篾儿里甩了出来。
小小的人儿“咕咚”一下坠地,就地咕噜噜的翻了几个跟头,忙不迭的站起身来,旋即赶忙开始扒拉自己头顶上那一圈儿的黑毛,一副头可断发型不能乱的模样。
“嘿,小东西长得挺别致啊!”
鹞子哥被逗乐了,照着三尸蛊王光秃秃的光明顶上削了一巴掌,发出特清脆的一声响动,三尸蛊王直接被一巴掌打到了一边,扭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鹞子哥,不过感受到我师父陡然间变得凌厉的目光后,脸皮抽了抽,立马回过身来冲着我师父拱了拱手,只是那模样有点搞笑。
“既然你自称已经感化,那便把这尊卑名分先定下了吧。”
我师父指了指老白:“从今往后,你便跟着他了,如何?”
三尸蛊王苦着脸哀求道:“能不能换一个?我走到今日不易……”
说着,这厮竟然揪住了我的衣角,道:“矬子里拔大个,实在不行,我跟了这小哥也行,毕竟击败我的是他,这样才合规矩……”
“我倒是觉得你跟老白挺般配,一开口就能让人生气。”
我也被这小东西惹毛了,什么叫矬子里拔大个,这不连我也骂了?一个没忍住,学着鹞子哥的样子,照着他光秃秃的脑袋上就削了一巴掌。
别说,手感还挺好。
于是,我又削了一巴掌,鹞子哥看的心痒痒,接着又来了一巴掌。
三尸蛊王都快气炸了,只能硬憋着,哀求般的看着我师父,见我师父摇头,耷拉着脑袋叹息了一声,垂头丧气的去了老白身旁,举起了自己的手掌。
我没见过与蛊王结下契约的场面,老白对此可就万分熟悉了,懊丧一扫而空,咧嘴傻乐起来,伸手与三尸蛊王贴在一起。
“这是一个必须的过程。”
无双贴在我耳朵旁边低声说道:“别看简单,内里复杂着呢,二者彼此之间好像是要交换心血的,如此一来,才能做到心意相通,这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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