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但我的意识依然清晰,能清楚的感觉到,一个东西正在我眼皮上飞快长大,好似心脏一般,“嘭嘭”的跃动着。
轰!
我沉沉坠地,身体好似重锤一般打砸在数十米外的药架上,本就腐朽不堪的木头架子瞬间变成碎片横飞四溅,腰部那里传来的剧烈酸痛感告诉我,应该是有个什么木头茬子扎进了皮肉里,位置应该是倾斜向上的,大抵是被肋骨卡住了,救了我一命,不然怕是要直接洞穿内脏的,唯有这样的创伤才会传来酸痛感。
不过,相比于面部、脖颈,乃至于是胸口的剧烈灼痛,皮肉被撕裂的痛苦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眼皮忽然之间好像变得无比松弛,整个垂落下来,将我的一只眼睛堵得只剩下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稍稍缓过一口气之际,我挣扎着坐起,“嗤啦”一声撕开上身的背心,看清情况后,心脏都随之抽搐了几下。
只见,我斩杀了那条红蛇后,沾染了血液的位置此刻竟然长出了成片的红疙瘩,那红疙瘩看起来就是一层薄薄的皮膜包裹着海量的血脓,以至于颤巍巍的,彷似稍稍触碰一下就会炸裂开来,喷溅的到处都是。
最紧要的是,这些疙瘩在不停的跳动着,每每跳动一下,就会变大几分,痛苦程度也在不断的加剧,起初的时候就是沾染了腐蚀性极强的东西时的灼痛,慢慢的好像这些红疙瘩开始向我的神经伸出毒手,每每跳动一下,神经就会抽痛,让人痛不欲生。
老白和已经接手了身体控制权的绾娘儿绕过无双与蓝色怪蛇的搏斗,一左一右过来把我从废墟中架了出来。
后腰被洞穿的位置被牵扯,我的呼吸不禁粗重几分,喉间也发出低沉的嘶吼,强忍着痛苦将绾娘儿稍稍推开一些,沉声道:“无双怕是扛不住,你去顶在青龙位上,不然无双一旦被突破,我师父以及后面压阵的鹞子哥和小稚就是一块肥肉,任人宰割罢了!”
“不用担心他,无双能扛住的!”
老白低声道:“放心,我已经揣摩到是怎么回事了,心里有谱,相信我!蛊道即诡道,对方最大的杀手锏就是那条红蛇,既然遇到你这么个不怕死的敢一刀斩了,那它就必败无疑,这就好比把男人那话儿给割了一样,古人谓之为去势,也就是说,没了那东西,这男人就没什么威胁了,那条红蛇对于这三尸蛊来说也是这么回事!”
我不知道这孙子怎么什么事儿都能往下三路上招呼,强忍着痛苦抬头看了一眼。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红蛇一死,那蓝蛇整个都萎靡了下来,在无双的接连进攻下已经显露出了颓势,不复刚才的凶猛。
见此我彻底放心下来,无双的体力简直就是个怪物,沉重的陌刀在他手里耍的虎虎生风,接连舞动厮杀个把钟头没有任何问题!
于是我沉声问老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边解决你这问题一边说吧!”
老白说道:“现在的问题关键就在于你了,你才是最有性命之忧的那个。”
说着,他伸手握住我后腰上插着的木头茬子,说道:“忍着点,先解决了这个再说!”
我微微侧过身,用眼角的余光瞄着。
没法子,我这人就有这么个臭毛病,哪怕你是砍头剁手跺脚,只要我亲眼看着也怕不到哪里去,若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动手,那我打骨子里就没法平静,这就好比是打吊瓶跟打针一样,眼巴巴的瞅着那针头插手上,我是一点感觉都没的,若是趴在那里打针,浑身的肌肉绷的跟石头似得,遇到个不果断的护士妹子来回在四周摁上几下,感觉魂儿都快要吓飞了出去,好似一个不注意菊花就成了向日葵一般……
绾娘儿在另一侧熟练的取出了医药包,老白在我皮下摁了摁,说扎的不深,确实是被骨头卡住了,硬拔吧。
我点了点头,之后他用酒精冲洗了一下受创的位置,“噌”的一下将木头茬子拔了出去,那玩意形状就跟凿子一样,粘稠的黑红色血液顺着顶端淅淅沥沥的往下坠。
拔这东西跟拔刀子还不一样,刀刃和刀背最起码是平整的,这玩意却生满了倒刺,硬拔等同于来了一波二次伤害,拔出的瞬间,我满口的牙齿都差一点咬碎,疼出了满身的白毛汗,血水“咕咚咕咚”顺着伤口淌出,在地上汇聚成一滩。
老白定定的望着那好似疙瘩汤一样,里面明显有块状物的血液,沉声道:“果然是中了血蛊!”
我说你能不能先帮老子把伤口包上,就算是血液里有蛊也不能这么流啊,再留一会我就该死了。
老白饶有深意的说怕是不会死的,你这人邪性。
我不知道他何出此言,不过在我吃人的目光下,老白还是老老实实的简单帮我把伤口包扎了一下,一会事了,得换了无双来帮我缝合才是。
处理了腰上的伤口,老白的目光落在了我胸口和脸上的血包上,仅此片刻的功夫,那些血包就已经长得极大,尤其是眼皮上的那个,几乎将我眼睛都遮挡住了,下坠的力量沉甸甸的,像拎着一个灌了水的气球。
老白伸出手,金蚕王贼眉鼠眼的从他袖口里钻了出来,探头探脑的望着我。
老白叹息一声,伸出手道:“大宝贝儿,救个命吧?”
哪知,这话一出口,金蚕王“啪”一下就躺那了,一动不动,装死已经装出境界了,老白扒拉了几下,都硬了……
“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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