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季惟的错觉,他总觉得邵与阳的表情有些诡异的警惕。
“你不是一般都会带点吃的么,而且晚上过去不用带手电吗?”季惟疑惑道。
邵与阳的表情这才松懈下来,说:“哦,那些啊,不用不用,车里都有。”
季惟理所当然地觉得邵与阳的“车里都有”是指汽车里有,没想到邵与阳最终竟然还是开了他的摩托。
杜卡迪已经是季惟的老朋友了。或许是因为光线不如白天那样充足,邵与阳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开摩托像开飞机。二人在杜卡迪的背上一路感受着山路的凉风和夕阳的霞光,四周既空旷又静谧,只有车灯的光亮和引擎的轰鸣,前路似乎得以无限延伸,一直与远方的天空相接。
车到山顶时,天已经全黑了,穹顶星影明灭。
而眼前的一切让季惟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离季惟十米开外的地方,平坦的草地上拔地而起一座由厚厚的淡茶色玻璃和白色外墙拼接而成的一层楼高建筑,此刻正由里向外透出暖黄色的柔和灯光。不远处还有一辆房车静静地停在一旁。原本在草地上伸腰立枝的老树被巧妙地包裹在墙内,成为了建筑的一部分,树木的枝干从没有封顶的建筑上方伸出来,好奇地看着墙外立着的一对英俊男人。
“这……这是我之前来过的地方吗?”
季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回头看向还停留在摩托车旁的邵与阳。
“嗯”,邵与阳点了点头,将头盔放好,对季惟说:“等我一下,很快回来。”然后径直大步走进了房车。
季惟一时不明白邵与阳在搞什么名堂,他又往前走了两步,静静地观察着面前这座凭空冒出来的建筑。
由于没有房顶,眼前的房子看上去像是临时搭起来的,但造型和空间感却毫不含糊,近看完全是一座几何型的现代艺术建筑,出现在如此水软山温的环境里却又显得格外的雅致和谐。
“季惟!”
季惟突然听到邵与阳的声音。
他倏地转过头,只见邵与阳不知何时换了一身正式的暗纹西服,此刻正挺拔地站在房车门口。月光星河之下,邵与阳的面容朦胧难辨。
两人之间不过十来米的距离,邵与阳整了整袖口,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
不知为何,季惟没来由地一阵心慌,似乎山顶的空气都变得有些稀薄。走到近处,季惟终于能看清邵与阳的表情,竟也是紧绷着的。
邵与阳停在他面前,并不解释什么,只极郑重地开口道:“我可以抓着你的手腕吗?”
季惟的表情仍是愣住的,从到达山顶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完全没有预想过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突然多出一个美妙的建筑,更不明白邵与阳为什么要抓他的手腕。
但他此刻却也想不出该如何反应才算合适,似乎面前这个强势霸道的总有他的道理。季惟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极轻微地点了下头。
邵与阳得到他的首肯,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一般用左手轻轻地隔着衣服抓住了他的右手手腕,随后引领着他往建筑内走去。
季惟的手腕很细,邵与阳的大手握住绰绰有余,隔着衣料仍有掌心的热度传递到季惟的皮肤。季惟被他牵着往前走,望着自己前方的房子,又仰起头看了看邵与阳的脸,只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在叫嚣着赶走自己的理智。
二人走进房子之后又是一番天地。
原来建筑内是一副画廊模样,墙上悬挂着数量不多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现代画作,其中有几副季惟一眼就能认出,那是他和邵与阳聊天时曾经提起过的自己欣赏的作品。屋子里的装饰物和雕塑摆件也全都是按季惟的审美挑选的。
季惟心中的疑惑就像是手腕处传来的热度一样越来越多,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是——你准备的?”
到了此刻季惟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个临时画廊应该是邵与**心准备的。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一种可能性在季惟的脑子里慢慢放大。
邵与阳抓着季惟手腕的手一直没有放开,他点了点头,认真地说:“对。”
季惟想问为什么,却又像是害怕印证自己的某种猜想似的,嘴唇微张着,只用询问的双眼看向邵与阳,仿佛希望从他的脸上得到答案。
邵与阳今晚却表现得异常惜字如金。他没有说话,只是右手往下,伸进西裤的口袋。
季惟顺着他手部的动作往下,想看清他拿出的是什么东西。邵与阳却灵活地将手掌一握成拳,接着左手就放开了季惟的手腕。
“季惟。”
邵与阳低沉的声音在季惟身旁响起,嗓音中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
没等季惟有所反应,邵与阳突然后退一步,右腿一曲,单膝跪地。
邵与阳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直视着季惟的眼睛说:“季惟,我想向你求婚,请相信我是认真的。我知道我们的感情基础还不足够,但是我能感觉到我是需要你的。”他不敢说喜欢,只好说需要。
短短几秒钟内发生的事情让季惟的大脑彻底当机,他的身体不禁向后微微地撤了一步。
求婚?什么意思。
邵与阳,现在是在跟自己……求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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