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年一直相安无事,周父都以为儿子已经忘记了赵梓辛。但就在不久前,周棋衍突然跟周父摊牌,说自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日即将回国。
两人已经为这事吵了几天,周父屡次阻拦无果,终于意识到儿子翅膀早就硬了,再也不会装乖服管教了。
周父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老了,他看着身材高大,英俊帅气的儿子,油然而生一股力不从心的无力感。他问:“你说,你这些年是不是一直和国内有联系?”
周棋衍把一叠心形卡片放好,合上第二个行李箱,道:“爸,当初我们只说不能和梓辛联系,别的人可没要求。我这些年,没跟他说过一个字。”
周父激动地说:“我再说一次,舒氏的事你不要掺和!”
周棋衍走到他身边,正视自己的父亲,沉声道:“爸爸,舒伯伯去世了,您知道吗?”
周父猛地一怔,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答应过我……”
看着有些失态的父亲,周棋衍追问道:“爸,您都隐瞒了些什么?当初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华国?”
周父回过神来,拉住周棋衍的手臂,用力之大,像是想把他藏在手心里。
他有些语无伦次:“棋衍,棋衍,听我的,咱们不回去,不回去行吗?”语气甚至带上了哀求的意味。
周棋衍有些冷漠地挣开周父的手,退后两步,转过身不愿再看他。
“爸,我不知道您在畏惧什么,所以我无法理解您,但我尊重您的选择。而对我来说,无论是为了梓辛还是小鱼,我都要回去。这几年时光,我已经辜负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人。也请您尊重我的选择吧。”
直到那道决绝的背影消失了许久后,周父才离开原地。年仅五十的身躯有些不堪重负地佝偻着,方才一直凝滞的空气中只留一声无力的叹息。
两天后,德国法兰克福国际机场。
周父看着决定和儿子一起回国的女儿,丝毫提不起生气与阻拦的力气。
至于为什么一直不用自己c,ao心的女儿也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周父已经不愿再去想。他只是觉得自己失败极了,身为一个自认一切为了子女着想的父亲,却一点都不了解他们。
周母在旁边已经哭成了泪人,如今一双儿女要离开自己身边,最难过的就是她了。
走过去抱住周母,周棋衍轻声安慰着:“妈,别哭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擦擦眼泪,周母哽咽道:“可以的话,下次和梓辛一块儿来。”
周棋衍闻言惊愕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周母,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周父,半晌才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
他走过去,也拥抱了周父,激动地说:“谢谢您,爸爸。”
因为同意了儿子和男朋友在一起才得到一个拥抱的周父,已经不想说什么了。良久,他嘱咐道:“梓辛是个有分寸的,你跟着他,不要乱来。”
深深看了父亲一眼,周棋衍给二老鞠了个躬,和周棋雅一起走了。
另一边,拿着当天收到的卡片的赵梓辛,正坐在床上发愣。
“想从弄丢你的地方把你捡回来。”
呵呵。我可去你大爷的。周棋衍,脸这么大呢。
赵梓辛躺下身,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睡了过去。
从德国飞到京城的十个小时,一种名为亢奋的情绪一直在周棋衍体内蠢动。
归心似箭,恨不得化身飞机发动机。
“如果你有一个五年未见的男朋友,他苦苦哀求要与你复合。请问你会怎么做?”
“我一定当着他的面从我两万块的包包里掏出一张一元的人民币,让他跪在我三万八的大衣衣角下唱征服。唱的好了扔他脚边,唱的我不满意就甩他脸上,然后拒绝他。潇洒地走掉!”
“那个时候你包包里还会有一元钱的吗?”
“百万富豪也要带个零钱的嘛!喂你重点错了啦!”
“哈哈哈哈……”
“有点意思”里现在没什么人,摆满了桌椅的大厅依旧有些空旷,电视机音量开得不算大,综艺女王调笑的声音也轻轻松松弥漫了整个空间。
身为奥兰大学附近唯一一所规模比较大的咖啡店,“有点意思”的老板真的很有意思。因为他老婆喜欢追综艺,所以他不爱慵懒乡村,不爱悠闲爵士,更不要高贵古典。
就喜欢在自己店里放综艺。好好一个咖啡店,生生整成了川菜馆。
赵梓辛点了一杯美式,慢慢品着。
故地重游,心境早已不同。老板似乎还认得他的样子,特意给他多拿了几个n_aij-i,ng。却不想,那个之前总被盯着喝热牛n_ai的人,已经不再适应那种甜腻的味道了。
周棋衍进来的时候,赵梓辛就低着头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五年时光没能给他的容貌带来太大变化,但他整个人的气质却已天翻地覆。
他走过去,赵梓辛似有所应。
你微微地笑着,
沉默不语,
而我觉得,
为了这个,
我已等待得太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鱼玄机《江陵愁望寄子安》
《无题》——泰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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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
第4章 第四章
奥兰大学扶郎堂101大会议室,开学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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