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着,推开会议室的门。
里面已经坐着一个人了,见有人进来,立刻敏感地站起身,局促地整了整衣服。
东方玥打眼一看,正是刚才在门口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那个女人。
“坐吧”胖女人示意对方坐下,然后转头对东方玥说“她是先来的,你们也坐着,等着就行了”
“太感谢了,对了,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我姓毛”
“谢谢你,毛老师”
“不客气,我还得谢谢你们呢,呵呵呵”
胖女人说着,走出会议室,顺手关了门。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你好,你也是来应聘的吗?”
东方玥首先打破了僵局。
“对、对……”
女人有点胆怯,一直低着眼,不自然的用手撩动鬓角来缓解尴尬,看上去是个很老实本分的女人。
她穿一身职业套装,白色衬衫,黑色的西装上衣,下面是黑色长西裤。
女人的双脚局促的并拢在一起,两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
脚上是同样黑色的高跟皮鞋,和裤腿间露出一段包裹着黑丝袜的脚面。
她的头发盘得很整齐,身材不高,胸围却不小,白衬衫被撑得鼓鼓的。
交谈间不经意抬头,东方玥看到女人面容白皙,五官秀美,年纪大约在三十到三十五岁之间,比自己要大上一些。
从聊天中她得知,少妇名叫张俪鹃,和她们两人一样,也是来应聘这个服装厂门市部营业员职位的。
张俪鹃今年三十六岁,有个正在上初中的儿子,原本在西州市一家赫赫有名的国有企业上班,是一名财务出纳。
丈夫是个长途车司机,在临近的几个省之间拉货。
本来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偏偏天有不测风云。
去年秋天,张俪鹃的丈夫出车途径一处盘山公路,连日的大雨导致山体滑坡,她丈夫连人带车就被冲下了山崖,死的很惨。
偏生他们家的长途车,是私人承包的,没有拿到一分钱赔偿。
屋漏又逢连夜雨,那家在市内响当当大企业,在经过几任一把手的轮换之后,早就给吃成了空壳,时年碰上体制改革,大批人员下岗,张俪鹃也在其中。
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她一个女人不容易,想过很多办法挣钱,但效果不好。
刚才在门口围着她七嘴八舌的,就是几个新认识不久的小姐妹,正是她们介绍张俪鹃来这里碰碰运气。
“都是找工作时候认识的”张俪鹃有点羞涩的说“不过大家一起来的,好像最后就只有我在这儿等,她们都没选上,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东方玥的心里打着鼓。
她看过一些拐卖妇女的案件卷宗,有时总觉得,很多事情明显是骗局,怎么就会有女人傻乎乎的上当。
现在活生生的例子就在自己眼前,而究其原因,也是令人唏嘘。
她正想说些什么,门忽然被推开了。
“张俪鹃?”
一个穿夹克衫的男人,一边看着手上的资料,一边说。
“在”
少妇站起身,习惯性的顺了顺衣服。
她的胸部比较丰满,坐下来的时候,衣服容易皱。
“跟我上去”
“好”
女人拿着小包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回头对东方玥她们两人说“我先去了,也祝你们顺利”
“谢谢”
东方玥淡淡的回应。
会议室的大门关上了。
最新找回4f4f4f,c〇m“姐,现在怎么办”
“静观其变”
“啪!”
门又开了。
“龚——龚晓茹?”
又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问道。
“这么快?”
女孩儿低低地嘀咕了一句。
“谁是龚晓茹?”
男人见没人回答,又问了一声。
“我!我是”
“跟我走”
女孩儿看了东方玥一眼。
东方玥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
“快点儿,别磨蹭啊,还想不想干了?”
男人不耐烦地催促。
“知道了”
龚晓茹站起来,跟着他走了。
“把门关上”
“哦”
会议室大门又一次关闭,空气凝固了起来。
东方玥心里隐约感到有些不安,她们被分开了,情况似乎不妙。
她快速起身,两三步走到门口,附耳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随后轻轻扭动门把手,把门拉开,探头出去。
走廊空无一人。
而旁边的楼梯上,一个影子刚刚缩进去。
东方玥迈步上楼。
鞋跟踩在地砖上,“卡塔”一声。
她陡然停住了脚步,想了想,轻轻抬起膝盖,把穿着肉色丝袜的小腿翘起来,细长的纤指顺着脚踝往下,钻进了鞋跟,稍微一用力,被丝袜包裹的浑圆红润的足跟就从皮鞋里滑了出来。
东方玥轻巧地从两只玉脚上把高跟鞋摘下来,光着脚踩在地上,蹑手蹑脚上了楼。
她的丝足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像猫一样悄无声息。
之前从任志永那里了解过,这地方一共是三层楼的建筑,东方玥小心地尾随着影子,不觉来到了三楼。
她躲在楼梯口的墙角后,侧耳倾听。
关门声传来,随后便是死一般的静谧。
等足了两分钟,东方玥才探头过去。
和楼下的构造一样,楼梯拐过去,是走廊。
两边都是红木的门,有七八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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