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军器局内,新建的窑炉里,火焰正熊熊燃烧。
工匠们热得直冒汗,依旧在不停地烧着琉璃。
吴达拿着丝帕,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眉头紧皱着,双眼死死盯着新烧出的玻璃镜片。
他烦躁地说道:“怎么还是这样?里面全是气泡,根本就没法用!”
军器局的大使苦着脸:“尚书大人息怒,卑职已经想尽了办法,可还是没法消除这玻璃中的气泡。卑职以为,这其中必有什么独特技巧,或许应当找懂的人问问。”
吴达听到这话,心情更加烦躁。
他再次懊悔起来,要是那天没说错话,那个烧琉璃的琉疯子,又岂会便宜了刘芳那个阉货?
现在倒好,刘丰进了兵仗局,这会儿估计已经把玻璃镜片烧了出来。
他这边虽然成功烧出了玻璃,里头却全是气泡,要如何跟陛下交代?
他和刘芳那阉货同时烧的玻璃,要是刘芳把镜片做出来,他这边却是毫无进展,岂不是显得他这个工部尚书非常没用?
到时候,他要如何跟陛下交代?
更让他纠结的是,刘丰已经进了兵仗局,他若是要找刘丰询问,肯定得先去找刘芳。
那样一来,别人会怎么看他?
然而除了刘丰之外,剩下的人全都在琉璃坊,那地方乃是秦王妃的私产!
那天他已经说错了话,得罪了秦王,在陛下面前也没了脸。
如今想要去琉璃坊打探消息,肯定又要被秦王盯上。
秦王这人心狠手辣,真要对付他的话,他哪里会是对手?
吴达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让人私底下去找刘芳。
虽说这样一来,肯定会让刘芳那阉货得意,可他已经没有别的选。
让刘芳得意,总比得罪了秦王,或者是让陛下觉得他无用好。
于是他对军器局的大使说道:“你私底下去找刘芳问问,这气泡的问题该如何解决。”
他乃是工部尚书,可不能主动朝刘芳那个阉货低头。
这种事情,让底下的人去办就行了。
想来,刘芳不敢不说。
千里眼干系重大,陛下对此极为看重,刘芳就算对他不满,也不敢在这个事情上头挟私报复。
果然,军器局大使亲自去找了刘芳之后,刘芳并没有隐瞒,直接把窍门告诉了他。
他回来后,让人试了试,果然烧出的玻璃,气泡少了很多。
多试了几回之后,工匠们渐渐摸准了敲门,烧出的玻璃透镜总算没了气泡。
不过,刚烧出的透镜还是没法使用,得经过一番打磨才行。
吴达知道后,很快松了口气:“算他识相!”
与此同时,兵仗局内。
刘芳的义子刘英不解地问他:“义父,你为何直接告诉了他,这样岂不是便宜了吴达?那人一向看不起咱们,若是不告诉他,让他办砸了陛下给的差事,岂不是正好?”
刘芳嘲讽地冷笑了一声:“你懂什么?若是不告诉他,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你以为吴达不会把咱家供出去?他们那帮人,一个个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最是心黑得很,咱家可不能留下把柄!”
“原来如此,还是义父英明。”刘英恍然大悟,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只是这样一来,真是便宜了他们!”
“呵,咱家岂能便宜了他?只要刘丰在兵仗局,吴达就别想占了便宜!就算他烧出透镜又如何?
刘丰烧出的琉璃已经越来越剔透,而且第一批透镜已经打磨得差不多了,咱们已经抢占了先机。
等下头的人赶制出千里眼,咱家这就去求见陛下。就算军器局烧出没有气泡的透镜,还得再打磨,时间上肯定来不及。”
刘英听到这里,顿时喜不自胜:“原来如此,义父果然高明!等到义父呈上千里眼,看吴达那狗贼还如何得意!”
刘芳不屑地冷哼:“哼,吴达算什么?他这次可是得罪了秦王,你看他还能蹦跶多久!”
刘英忍不住说道:“儿子倒是觉得,那位秦王妃才是位厉害人物!据说刘丰之前伤得极重,还是她将人救了下来。
还有那藏宝山,之前不过是处荒山,到了她手里没多久,居然就找到了藏宝洞。
还有这玻璃,之前那琉璃方子根本就没人相信,结果琉璃坊才刚烧,就烧出了玻璃。”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刘芳的脸色后,才又继续往下说,“义父,儿子怎么觉得,这事太玄乎呢?您说,那位秦王妃,该不会是九天玄女下凡吧?
之前那位陈四姑娘推了她下水,外头还大肆传言说她嚣张跋扈,拿鞭子抽了陈四姑娘。
那时候她可是病得都快……可结果呢?她不仅活了下来,陈四姑娘还毁了名声。
还有徐家那位姑娘,据说在晋王妃的赏梅宴上说了她的坏话,结果却被秦王妃反将了一军,最后丢尽了脸面不说,还连累得陈四姑娘一起坏了名声。
她救活了刘丰,刘丰却来了咱们这里,您说,秦王妃不会怪罪咱们吧?”
刘芳的脸色变了变,最后不悦道:“让刘丰入兵仗局是陛下的意思,秦王妃就算要怪,也怪不到咱们头上,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顿了顿,他又警告地看了刘英一眼,咬牙说道:“你给咱家记住了,秦王妃可不是你能对付的,你可千万别走了歪路!”
刘英小心翼翼地说道:“义父放心,秦王妃说不定是九天玄女下凡呢,儿子岂敢对付她?儿子就是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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