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一瞬间,刘芳和吴达脑子里便转过了许多念头。
两人先是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本奇书,接着就想到了这次的关键!
这种像极水玉的透明玻璃,定然能够代替水玉打磨成透镜!
要真是那样,他们就再也无需为千里眼的产量操心了!
吴达很快说道:“臣愚钝,实在猜不出,这玻璃板是如何烧出来的,还请陛下为臣解惑。”
他的态度十分恭敬,一双眼睛里却仿佛燃烧着火焰一般灼热逼人。
不过他没敢直视永安帝,这灼热的眼神也就没人发现。
永安帝此时已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让人烧制出镜片,也就没绕圈子,直接说了出来:“这块玻璃板,乃是直接用模具压出来的。
秦王说,烧熔的琉璃犹如糖浆,可以压制成不同的形状。所以他猜测,可以用模具来压制镜片。
你们觉得,这事可行吗?”
刘芳和吴达听到这话后再次震惊。
他们并未见过琉璃的烧制过程,也就不知道这东西烧熔之后竟然跟糖浆差不多。
所以刚刚看到这块玻璃板的时候,他们想的还是可以用这种玻璃板来打磨。
却没有想到,这玻璃板居然是用模具压出来的!而且还可以直接压成透镜的样子!
刘芳很快说道:“回禀陛下,倘若这琉璃烧熔之后当真犹如糖浆,那秦王的猜想定然没错!”
吴达暗暗瞥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暗恼:该死的,竟然被这阉货抢了先!这话既讨好了秦王,又在陛下面前出了风头,真是阴险!
于是他也赶紧说道:“臣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玻璃板比起最好的水玉,似乎还是差了些,做成透镜的话,效果恐怕会差些。
而且这玻璃制出的镜片到底如何,尚未可知。所以臣觉得,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烧制出镜片,测验品质。
倘若这玻璃当真能够制作镜片,接下来便应想办法烧出更加剔透的玻璃,做出更好的镜片。”
刘芳听到这话,也偷偷瞪了吴达一眼,心中暗暗懊恼。
这吴达也忒狡猾了,该说的全让他一个人说完了,简直不给别人留活路!
早知道,他刚刚就该全说出来的!
现在倒好,吴达已经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刘芳转了转眼珠,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紧接着问道:“不知这玻璃板是何人所烧?
此人既然能够烧出玻璃板,定然有些能耐,不如让他入兵仗局,负责烧制镜片。”
吴达一听这话就急了,人要是进了兵仗局,他的军器局怎么办?
于是他心念一动,急忙说道:“陛下,臣记得,外城就有个现成的琉璃坊。
况且这玻璃若是当真能够制成镜片,便应设下禁令,严禁私烧!”
刘芳震惊地看着他,眼睛都瞪圆了:这吴达怕不是疯了吧?居然敢觊觎外城的琉璃坊?他忘了那是谁的?
刘芳想到这里,就偷偷朝永安帝和楚晏看了过去。
果然这一看,他就发现这对父子的脸色都很不好。
他就有些幸灾乐祸:看来吴达这次要倒大霉了!
啧,也是这人活该,没听见他都只说了匠人么?
吴达倒好,直接就看上了秦王妃的琉璃坊,还真是活腻歪了!
也不怕秦王怒上心头,一刀把他给砍了!
就在这时,楚晏突然冷笑了一声:“吴尚书为官的本事不怎么样,侵占他人财产倒是做得熟练。
藏宝山那块地,父皇已经赏赐给了本王的王妃,吴尚书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将其占了去,是觉得本王好欺负不成?”
吴达其实是一时情急,根本就没想起那个琉璃坊是苏锦璃的产业,为了尽快立功,把刘芳给比下去,就打起了琉璃坊的主意。
不过他一听见楚晏的冷哼,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还把楚晏给得罪了。
等楚晏说完之后,他吓得脸色都惨白了,赶紧辩解道:“秦王误会了,臣只是觉得千里眼干系重大,所以才……”
楚晏冷笑着打断他:“火药同样重要,可朝廷也未禁止烟花爆竹。
玻璃是否可以制作镜片尚未可知,即便当真可以,镜片的打磨,千里眼的制作也非易事。
吴尚书这么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侵占王妃的私产,究竟是何居心?
难不成,你其实包藏祸心,想怂恿父皇出尔反尔,行昏君之举?”
这话一出,吴达直接吓得跪在了地上。
楚晏污蔑他侵占秦王妃私产就罢了,居然污蔑他包藏祸心,怂恿永安帝行昏君之举!
这不仅是想要他的命,还想让他遭世人唾骂,遗臭万年!
再说了,烟花爆竹的配方跟军中的火药能一样吗?
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陛下,臣冤枉!”吴达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地喊冤,“臣绝无此意,请陛下明察!”
永安帝也气得不轻。
苏锦璃是他儿媳妇,因为制作千里眼有功,他又想让苏锦璃烧琉璃,才把藏宝山那块地赏给了她。
昨天才开烧,他若是把琉璃坊拿回来,岂不是成了出尔反尔的昏君?
然而楚晏的话也让他生气!
听听他都说了些什么?
“昏君”这两个字,是能直接说出来的吗?
这个混账小子,果然是皮痒了!
永安帝警告地瞪了楚晏一眼,又说道:“秦王说得没错,朕金口玉言的赏赐,岂有收回之理?
况且这玻璃能够代替水玉制作镜片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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