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还在院子里骂小丽加发懵,楼里忽然冲出一大群人,个个神色惊惶,直奔院门,像是地震了。
他们见着高德并没停下,只是放慢脚步远远绕行,佝偻着身子向高德拱手,各有说辞。
“百户大人,我媳妇今日早产,我得回去陪护!”
“小人老娘舅今天头七,小人得回去守灵!”
“媒人今天上门,卑职得回去解决终身大事!”
“小、小人肚子痛大概是气管炎犯了!”
高德还懵着的,不迭点头,等到刘小胖像皮球一样从身边滚过,嚷嚷着“大人不好了我家狗子下崽我得回家照料”,这才猛然醒悟。
“王总旗,你也是家里出事了吗?”瞅见王昆仑缩着脖子躲在刘小胖身后,高德冷笑:“是给你家的小强出殡?”
“是、是啊,”王昆仑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哎,小强是谁?”
蓬的一声枪响,所有人当场僵住。
“你们消息还挺灵通嘛,知道驯象所领了什么任务。”落下手臂,黑星手枪的枪口还冒着青烟,高德满腹苦水化作怒火,朝这帮手下喷过去。
“今天告假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以欺君之罪论处!杀头!”
高德把学自师傅何老头的“举起手不准动你们被包围了”这招发挥到了极致,“别以为我只能靠你们办事不敢杀你们的头!巡城所、兵马司还有中京府的无数好手正等着我拣选,我是女皇陛下钦点的驯象所百户!”
这一刻高德是真发狠了,让这帮人全跑了他的脑袋也就不保了。什么时候没把手下的脑袋砍完,就轮到砍头儿的脑袋了?
“七天之内,抓到潜藏在中京的暗精灵魔子,抓不到就去死!”高德在院子里直接开起了动员会,“这事是难,但总不是飞上天去抓月亮,只要努力还是有希望的。今天就死还是七天后再死,你们自己选。”
“七天?”王昆仑惊呼:“陛下的命令不是半个月吗?”
沃日……
高德心中大骂,林指挥使没飘没他的金龙飘,却飘没了任务期限!
“陛下是给谁下命令?王总旗你吗?”他理直气壮的嘴硬,没想过自己也飘没了三天。“我说几天就是几天!”
王昆仑目光变幻神色不定,其他人个个呆若木鸡。高德放缓语气,光有大棒不行。“只要你们竭其所能,尽心办事,没挣到功劳也有苦劳,我自然会奏请陛下宽免一二。”
就指望联系上小丽,找她解释清楚,让她跟女皇陛下吹吹枕头风,把这任务交出去或者给自己挪个地方了。
“是我听错了,我家小强只是断了腿,”王昆仑眯眼哈腰的笑着,“有百户大人领导,正是咱们驯象所重振威风的好机会呢,我们怎么会退缩呢?”
他对其他人吆喝:“我们哪要什么宽免,我们要的是功劳!”
众人顿时活了过来,这个说记错了日子,那个说豆芽未灭何以家为,纷纷握拳高呼:“功劳!功劳!”
“很好,王总旗,你先跟兄弟们商量个大概眉目,我去……安排其他事情。”高德这时候也有了些眉目,他又联系不上小丽,不能被动苦等,得主动出击。他的人生目标是挣退休金,怎么能稀里糊涂就扛下这么口大黑锅,必须先把这事捋清楚。
高德回了二楼的总旗办公室打电话,王昆仑带着刘小胖等小旗挤到地下一层曾经招待过高德的那间接待室,一人一杆烟,熏得不大的接待室云雾缭绕。
“我觉着……”
貌似憨厚的刘小胖眼里凶光毕露,比划个砍头的手势,“不如哄到地下去咔嚓了,上报说遭到袭击不幸殉职……哎哟!”
王昆仑一巴掌拍得他以头抢桌,硬木茶几喀喇又多了条裂痕。
“你还杀起瘾了呢!上上任百户大人是有隐情我们才不得不动手,遮掩首尾还费了老大周折。”
王昆仑低沉的说:“这小子是女皇陛下钦点,来头不一般,出了事咱们真得全掉脑袋。”
“我没看出有什么特别,那副虚张声势狐假虎威的样子,嫩得不行。”
“昨天不是查过吗?他真是巡城所西城分所的小校尉,顶替殁于公事的父亲进了锦衣卫,才干了一年出头,没有其他背景。”
“看他被塞了一嘴屎的样子,肯定也是才从林指挥使那领到了任务,说不定是被谁坑了丢过来顶缸的。”
“小白脸嫩归嫩一点也不傻啊,就算他是顶缸的,他被砍头之前肯定会先砍了我们的头!”
小旗们嗡嗡议论着,三言两语就勾勒出了事情的大概轮廓,个个都是老油条了。
“那可咋办?”刘小胖抠脑门,“难不成我们真的要在中京抓出一只黑皮豆芽魔子?”
“说什么梦话呢?”王昆仑嗤笑:“中京四城三港,地上地下,方圆万里人丁上亿,潜藏的黑皮豆芽没有十万也有七八万。就算我们有些眼线,要想在这么多人里找到刻意隐瞒行踪的魔子,别说七天,七年都休想!”
众人如释重负的笑了,刘小胖说:“老大都这么说了肯定是有什么法子了,别卖关子快说吧。”
“七天之内找到魔子是不可能的,”王昆仑两臂大张瘫在沙发上,“让人相信我们找到了魔子,那倒是有可能。”
小旗们愣了愣,同时发出恍然的哦声,彼此对视心照不宣。
“麻子你去准备材料,驼背安排地方,瞎子组织人手,”王昆仑布置起来,“小胖去找家报纸的记者,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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