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一声,崔斯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准备潇洒走人。
仓库内传来格雷福斯的怒吼声,崔斯特转身对着仓库敞开的大门飞出一张黄色的纸牌。
纸牌带着门将格雷福斯和铁钩帮的人全部反锁在了里面。崔斯特心里稍微内疚了一点。不过想起格雷福斯皮糙肉厚,应该死不了,他又释然地笑了。
望着这片码头,崔斯特思索着逃跑的路线时,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他的身后传来。
崔斯特惊愕地回头雷福斯从墙上的巨洞跨出。
望着格雷福斯眼中杀人的yù_wàng,崔斯特心底一寒。
朝格雷福斯弹了一下帽檐,崔斯特拔腿就跑。格雷福斯紧追在后,隆隆如雷的枪声回荡在这片码头。
“这个蠢货,这样只会引来更多的人!”
暗骂了一句格雷福斯,崔斯特又在心底佩服起格雷福斯的决心。
默默在心底祈祷,希望格雷福斯的决心今晚不会要了他的命。
……
冥渊号的船舱内,一个小男孩在一个船员的带领下朝船长的住处走去。
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后传来极其痛苦的惨叫声,小男孩吓得心跳加,他开始有点后悔来这了。
哭嚎声回荡在船舱的每个角落,不止小男孩,只要是船上的船员,都能听到那凄厉的叫声。
带着小男孩走入尽头那扇门,船员推了推小男孩。
小男孩后知后觉地被推入光线阴暗的屋子内,他的眼睛被一个魁梧的背影吸引住了。
经船员提醒,这个魁梧的背影正是冥渊号的船长普朗克。
普朗克是个身材雄伟的中年人,他的脖颈和肩膀满是结实的肌肉。他的袖子卷到肘部,露出浸满鲜血的小臂,身边挂着他的红色大氅和三角帽。
“普朗克……”小男孩艰难地呜咽道,声音里满含对普朗克的恐惧与敬畏。
普朗克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过身,他专注地干着手头的事情。
船员在小男孩身后推了一把,小男孩踉跄地往前走了两步。
小男孩战战兢兢地盯着普朗克的背影,想看普朗克在干什么。当他看清普朗克在干什么时,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桌子上有几个盛满血水的盆子,还有一个托盘,装着刀片、肉钩以及其他他说不上名字的手术器械,反射着瘆人的灯光。
一个男子全身被皮带固定在工作台上,只有头部能勉强转动。他脖颈紧绷,脸上流露出惊恐与绝望的神色。
小男孩只看一眼,他的目光便无法从男子皮开肉绽的左腿移开。
似是才察觉到了小男孩的到来,普朗克放下手中雕刻用的刻刀,转过身来仔细地打量着他。
“骨雕,一门正在死去的艺术。”普朗克平静地说道,随后又将目光移向工作台上他的杰作:“现如今,很少有人会在一块骨头上耗费精力,看到没?每一刀都是有意义的。”
说着说着他又开始操刀做起了他的骨雕。
顺便普朗克的目光再次望去,男子大腿上的肌肉已经完全被剥去,只留下无比狰狞的伤口,但那男人还活着。
小男孩愣愣地盯着男人腿骨上错综复杂的纹路。蜷曲的触手和波浪纠缠环绕,雕琢精致细腻。
而这完美的艺术品生在人的腿骨上,却是令小男孩感到惊悚与恐怖。
更令小男孩感到不寒而栗的是,普朗克的“作品”声了:“求求你……”
几不可闻的呻吟,普朗克并没有理会。他放下手中的刻刀,抓过一杯廉价的威士忌泼在男人的伤口上,冲开骨雕上残余的血迹。
男子放声哀嚎,终是承受不住这折磨疯了。
小男孩瑟瑟抖地站在原地,完全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小子,你听好了,”普朗克道:“有时候,即使是你最忠诚的手下也会忘记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你需要时不时地提醒下他们,真正的力量完全在于别人怎么看你,哪怕片刻的软弱,你就完了!”
小男孩脸上毫无血色,他努力地点点头。
普朗克咧嘴一笑,随后指着台子上昏厥的男人:“弄醒他,他的歌声大家还没听够呢!”
船医匆匆上前,而普朗克转过头,继而盯着小男孩:“那么……你刚才想说什么?”
小男孩害怕地支支吾吾道:“一……一个人……鼠镇的码头……有个男人……”
“继续。”
“他……他很会躲,铁钩们都没现,但我看……看见他了。”
“哦?”普朗克饶有兴趣地盯着小男孩,当他再次听到男子被船医弄醒,他又转而抓起刻刀进行他“伟大”的艺术创作。
“他……他手里有一叠纸牌,很漂亮,还……还会光。”
普朗克缓缓放下刻刀,他背对着男孩的背影犹如从深渊中升起的巨像。
“什么地方?”
普朗克捏了捏手枪皮套上的带子,幽暗的屋子内清晰地响起咯吱声。
小男孩害怕地退后了一步:“仓库外面,工……工棚附近那个大仓库……”
普朗克猛地抓起大氅和帽子,整张脸在灯光的映衬下因为狂怒而扭曲。
看着他一步步转过身,房间内的所有站着的人都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给这小子一个银币,一餐热饭!”
普朗克对着站在门口的大副吩咐道,然后迈开沉重的步伐,恶气冲天地走出房间。
不一会儿,冥渊号的各个角落便回荡着普朗克愤怒的声音:“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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