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薄没什么话对他说的,倒是江意一直在叮嘱他。明日离营,不能带他,唯有让他安心在营中待着。
小童一边点头,一边偷偷看苏薄的脸色。
江意摸摸他的头,道:“不怕,他既留下了你,便不会再赶你走的。”
说起这小童的名字,具体姓什么,他还太小自己都记不住,只知道往日爹娘都唤他“阿忱”。
江意看了看苏薄,问:“往后他是不是得叫苏忱?”
苏薄看了他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营帐角落里的来羡一听,就来事儿了,竖起狗耳朵精精神神,唯恐天下不乱道:“苏薄的儿子叫苏忱?不是应该叫苏泊尔吗?”
江意和苏薄都看着它,并不是很理解。
江意道:“苏薄儿?那算是个名字吗?”
那头来羡已经笑得在地上打滚了,道:“苏薄儿,苏泊尔,哈哈哈哈哈怎么不是个名字?大品牌,值得信赖啊!”
江意见它笑得如斯欠揍就知道,那就算是个名字,也绝不是个好名儿。
江意道:“有这么好笑吗?”
来羡:“哈哈哈哈哈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哈哈哈哈哈~~~”
不过它也懂得见好就收,见苏薄已经缓缓放下了筷子,赶紧就不笑了,一囫囵从地上爬起来,道:“这名儿又不是我取的,是某个智慧小伙伴取的,那个,我去尿尿了~~”
然后它一溜烟就钻出营帐,直接在外面笑出了狗叫。
阿忱见苏薄放下了筷子,江意也没吃了,遂他也慢吞吞地放下了筷子。
刚一放下,苏薄淡淡看了一眼他碗里,碗里还剩下少许饭。
苏薄还什么都没说,阿忱赶紧又抓起筷子,用得不是很娴熟,不停往嘴里扒饭,吃得干干净净,最后连一粒米都没剩下。
吃完后,阿忱又弱弱地放下碗筷,发现这次苏薄没再看他碗里了。
随后江意叫他出去找来羡玩,他就规规矩矩地起身出去了。
江意回头看向苏薄道:“你吓他干嘛呀?”
苏薄一本正经:“我吓他了吗?”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两眼而已。
阿忱和来羡已经很熟了,小小年纪在这营中又没个玩伴,大人们都是行色匆匆没空搭理他,就剩下来羡这条狗与他大小相当。
尽管他觉得来羡不会说话,但还是与它推心置腹。
于是就有了这一幕:苏薄送江意出营帐,让她回别院早作休息明日一早启程,两人刚出来没走多远,就看见阿忱和来羡在营里遛弯儿。
阿忱向来羡诉说他年轻的小小的烦恼:“我觉得现在这个爹有点凶,他光看着我时就让我很害怕了,像要吃了我。”
说着他自己都打了个哆嗦。
来羡用平时对江意传音的频率,赞同得不能再赞同道:“那可不是,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阿忱听不见,但意外地能看懂它的眼神,道:“我就知道你能懂我。”
他又叹口气:“爹娘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接我,可千万不要太久。”
苏薄冷不防在身后出声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吃了你?”
阿忱一听,回头一看,顿时吓得小脸一白,手脚局促。
苏薄问:“蘸着吃还是煮着吃?”
阿忱又开始哆嗦。
江意嗔道:“苏薄,你吓死他算了。”
苏薄便看了一眼阿忱:“今天我吃饱了,没空吃你。下次。”
阿忱吓得风中凌乱。
江意抽了抽嘴角,不着痕迹地拉着苏薄的袖角,把他拉走,并让来羡先领着阿忱去交给亲兵后再到大营门口与她汇合一起回别院。
本来是要交给素衣的,但来羡对素衣很有阴影,也就不勉强它了。
眼下江意走在前面,苏薄步子比她大,不紧不慢地跟在她侧后边。
道路两边的营火淬亮了两人的身影,投映在斑驳的地上,根据角度不同,时而并肩,时而相依。
小剧场。
阿忱:苏泊尔是什么?
来羡:是电器,主要业务是电饭锅,用来煮饭装饭的。
阿忱恍然大悟:哦,原来我是个饭桶啊。
来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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