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空空如也的回了屋内,听到动静的甄仕远不由抬头瞥了她一眼,而后斜着眼挪瑜她:“吃的还挺快啊!嘴擦得也干净,不知道的都瞧不出你吃了胡饼了。”
因为又不是她吃的。乔苒走到甄仕远面前,道:“大人有什么眉目吗?”
“没有。”甄仕远想也不想,便回道,“除却已经推测出的,其他什么都没有。”
“已经推测出什么了?”乔苒坐了下来。
“一开始出现同大家打了一场马球的不是柴俊,是别人。”甄仕远道,“可这些个笔录里,根本没有人察觉出身边这个柴俊有问题。”
说到底,还是不在意吧,柴俊于他们而言毕竟只是个打马球的工具罢了。
“至于回园周围,也没找到什么证人之类的。”甄仕远说道,“这很麻烦,我已经开始查柴俊的过往,看有没有仇家之流的。只是岑夫人情绪激动,她觉得柴俊听话懂事,没有仇家。”
为人母的总是如此的,这个答案也不奇怪。现在情绪激动的岑夫人也不适宜问什么问题。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甄仕远自然清楚,如今着手的方向也没有错。
乔苒想了一会儿,道:“凶手为什么要割下柴俊的头?”
这自然也是疑点之一,甄仕远摇头:“这我亦不知,不过我等正在查。且让无头的尸体跑到场上来吓人,本官也在查这些打马球的素日里有没有结什么仇家之流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兴许是同这些打马球的有仇。”
有仇到杀了柴俊,摘了柴俊的脑袋,只为了让他跑出来吓人。呃……虽然十分牵强,但若是凶手性子古怪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当然,这种可能性极小。
该查的甄仕远都让人去查了,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对上甄仕远送来的白眼,她摊了摊手,道,“我还是奇怪为什么一定要割下柴俊的头,既然人都杀了,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出,不是多此一举吗?”
还有,让无头尸体跑出来吓人,把脑袋挂在树上做什么。是要藏起柴俊吗?那为什么不绑在树杈上,而是放在上头,结果脑袋掉下来反而吓到了她。
“确实奇怪,还有一点,”甄仕远抬头,眼圈发黑的朝她看来,“封仵作说尸体在冰窖里放了至少一晚。”
乔苒恍然,看向窗外的细雨,道:“这个天还远没有到结冰的时候,所以寻常百姓家里不会有冰窖。”
“大的酒楼定是有的,做菜要用。”说到这里,乔苒忽然停了下来,道,“对了,那一日午时,打马球的人在回园附近的流云楼起过冲突。”
流云楼的这样的酒楼自然是有冰窖的,甄仕远点头:现在是两眼一抹黑,能查一点是一点。
“不过比起流云楼冰窖这等时常有伙计、厨子进出的地方,这京中大族家中的私人冰窖更利于藏尸吧!”乔苒想了想,说道,“譬如……回园里那些人?”
甄仕远听到这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说的确实有道理,可绕了一圈,还是绕到回园那些人的身上了。
说到底还是要细查,甄仕远翻了个白眼,头疼的扶了扶额头。
对此,乔苒就暂时爱莫能助了,她起身向外走去:“我去问问封仵作有没有进展。”
甄仕远挥了挥手,示意她快走。
乔苒笑着出了门,而后向后衙走去。进去的时候,封仵作依旧坐在尸体旁,胃口无比好的吃牛肉包子,见她过来还同她打了个招呼,要分她一个。
乔苒忙拒绝表示自己对着尸体委实没有这么好的胃口,转而问他:“今儿可有什么进展?”
“进展?”封仵作吃的嘴角满是肉汁,道,“进展没有,不过柴俊的身子骨倒是真好,肌理健壮分明,够壮实的,各方面发育的都很好……”
乔苒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确定封仵作除了验尸之外没有别的癖好,她当即就要将人抓起来了。
在后衙坐了一上午,看封仵作验尸,到了正午,乔苒拍了拍袍子准备走人。
正翻看着柴俊脑袋的封仵作大抵是听到她的动静了,破天荒的叫住了她:“乔大人,帮我去饭堂提饭,我要多拿两个蛋饺,不要鱼汤……”
“你自己去,”乔苒看着从对面天井处走过来的谢承泽道,“我正午不去饭堂吃了,我去百胜楼,有人请客。”
“又不去饭堂啊,”封仵作闻言又是失望又是羡慕,“昨儿有人请吃螃蟹,今儿去百胜楼,我怎么没这么个运气呢?”
嘀咕了几句便又低下头做事了。
乔苒对此不由摇头失笑,这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她向外走去。
……
天还下着雨,两人各自撑着伞并排而行。谢承泽看了眼女孩子,他二人离的不远,不过一步的距离。甚至还能看到女孩子脸上明显的喜悦,他去找她时隐隐听到她在提百胜楼什么的,大概是为了吃而高兴。难怪解之开始一头钻进这些门道中,说到底还是投其所好。
不过虽说距离不远,却也不近,伞尖垂下的雨珠无声无息的将人与人之间隔开了一条水幕,谢承泽收回了目光。
细雨也挡不住百姓的热忱,尤其是黄天道之上,伞面错开又相撞,将面前的视线挡的有些杂乱,不过百胜楼就在前方不远处了,乔苒有些兴奋。
就在此时,“嘭”一声巨响,将她吓的一个激灵。
前方随即响起了一片嘈杂声,整个黄天道也变得杂乱了起来。惊呼声,推搡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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