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放映结束,领导们很快离开了。许望秋和吴知柳他们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到会议室讨论《浴血擒魔》的不足和失误。
电影是遗憾的艺术,几乎所有电影都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不存在完美无缺,完全挑不出毛病的电影。导演电影的检讨不足和失误,下次拍摄的时候就能够避免同样的问题。
许望秋和吴知柳他们根本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很认真的讨论电影的问题。一直讨论到晚上八点,肚子咕嘟咕嘟直叫唤,他们才不得不停止讨论。他们一共总结出三十多条不足和失误,各种问题都有,有艺术上的失误,技术上的失误,还有各种穿帮。
由于出口公司现在已经搬到北平城郊,属于荒郊野外,周围根本没有餐馆。出口公司倒是有食堂,但现在已经八点过,食堂早就关门了。许望秋本来说进城去吃,但吴知柳他们都说,还是到宿舍煮东西吃吧。许望秋感觉大家好久没有一起煮东西吃,便笑着答应了。
吴知柳他们是大学生,而且是最为核心的创作人员,他们的宿舍比单身宿舍要好,都是单间,而且有两间房,一间卧室和一个小厨房,可以自己做饭。这事还引发了公司部分员工不满,觉得不公平,告状信都写到部里。
许望秋他们进了吴知柳的房间,因为吴知柳平常会自己生活做饭,而且他女朋友经过会过来收拾,房间比较干净,不像刘林他们的房间,跟猪圈似的。
吴知柳把煤油炉搬进卧室,倒上煤油,点上火,然后在锅里倒上水。其他人则自己的房间,把各种吃的拿了过来,鸡蛋、方便面、白菜、胡萝卜等等。夏刚还拿了一瓶二锅头来,说是大家好久没聚聚了,今天要好好和两杯。
菜洗干净,倒进锅里,不一会儿便满屋都是香气。
房间里没那么多凳子,许望秋他们就拿书垫在地上,边吃边聊。吴知柳他们讲拍《浴血擒魔》遇到的各种困难和趣事,而许望秋则讲拍摄《一盘没有下完的棋》期间的各种故事。由于最近两年国内放映了很多东瀛电影,温柔善良的东瀛姑娘让不少中国男人对他们产生了很多美好的想象。在听到中森明菜的事后,他们问个不停,好像特别感兴趣的样子。
吴知柳跟许望秋碰了一下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问道:“对了,望秋,下午你不是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我们商量嘛,到底什么事?”
许望秋微微点了点头:“这事我酝酿很久了,本打算等你们拍两三部电影在搞。但今天看完《浴血擒魔》,我觉得不用再等,时候已经成熟。”
刘林好奇地道:“到底什么事啊?”
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着许望秋,等着他往下说。
许望秋神秘一笑:“我们曾经说过,我们不但要把中国电影的格局搅个天翻地覆,还要把世界电影的格局搅个天翻地覆,是兑现这句话的时候了。”
吴知柳他们都记得这句话,不过这是当初许望秋与专家教授们辩论后说的,他们以为是许望秋的激愤之语,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们只是北电学生,离世界影坛很远。
现在听到许望秋这么说,他们都愣住了。他们知道许望秋不是信口胡说的人,但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毕竟靠他们几个怎么可能改变世界电影格局。
许望秋见吴知柳他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知道他们都不敢相信,轻笑道:“今年的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有两个德国人,维姆-文德斯和维尔纳-法斯宾德,他们是德国新电影运动的代表人物,跟维尔纳-赫尔佐格和沃尔克-施隆多夫并称为德国新电影运动四杰。他们在电影节特别受追捧,那待遇简直跟塔科夫斯基、雷伊这些大师差不多。
德国电影曾经很辉煌,诞生过一批电影大师,比如茂瑙、刘别谦。不过到了60年代,德国电影严重衰落。1961年竟然无法从当年摄制的影片中评选出一部值得授于最佳影片或最佳导演的影片。更为难堪的是,有些国际性电影节把西德送展的影片,以不够电影节比赛水准为由原封退还。许多影评理论家撰文抨击西德是没有电影的国家。
在1962年春,以亚历山大-克鲁格为首的26名来自慕尼黑的年轻电影工作者们,带着一纸宣言来到奥伯豪森市举办的第8届短片电影节上,宣称‘旧电影已经死亡’、‘德国电影的未来在于运用国际性的语言’、‘我们要创造一种以形式到思想上都是新的电影’。这是对德国电影的未来走向产生深远影响的转折性事件,标志着新德国电影运动的兴起,奥伯豪森宣言也成为了这场运动的纲领和主张。”
吴知柳他们都是导演系的,学过世界电影史,对德国新电影运动的来龙去脉都一清二楚。他们不明白许望秋为什么突然讲这个,不过他们也没有问,都静静地听着,听他继续往下讲。
许望秋轻轻呼了口气:“我们中国电影现在表明看起来还不错,但实际上存在严重问题,首先是商业片水准低下,其实是受电视机冲击,观影人次在急速下去,在过去两年,观影人人次少了20亿。这个问题会越来越严重,因为最近两年国内引进了大量的电视机生产线,拥有电视机的家庭会急速增加,我估计到1990年观影人次会跌到140亿150亿的样子。第三个问题,就是现在电影节和评论界已经完全被学欧洲、学新浪潮那帮人统治。现在商业片直接被他们称为‘要钱不要脸的电影’,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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