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快看!”
“五彩飞鸾啊!”
“真漂亮!”
……
一时间,惊叹赞许声不绝于耳。
黄宜安微微一笑,这正是她要的效果。
想必今日过后,五彩飞鸾的事情很快便会传开,到时候就算是吸引不了五丈风这样顶级的纸鸢铺子,普通的纸鸢铺子还是不在话下的。
想到银子长了腿,马上就要跑到自己手里了,黄宜安感慨,用前世为打发日子而学会的手艺赚钱,让今生自己和家人活得更舒适,也算是对自己困居中宫四十二年的一点小小的补偿吧。
……
正如黄宜安所料,当天傍晚,他们刚归家不久,便有纸鸢铺子派人上门打听。
王氏皱眉道:“喜姐儿是正正经经的官家小姐,怎么能给纸鸢铺子做工匠?你去把人都回了!”
黄伟亦有此意,闻言抬脚就要去前院撵人,却被黄宜安拦住了。
“谁说我要给纸鸢铺子做工匠了?”黄宜安笑着安抚双亲,“京城哪家纸鸢铺子不养着两三个以上的手艺人,还需要我一个娇滴滴的官家小姐去做纸鸢?
“再说了,生意人不比咱们精明?爹娘的担心,他们会想不到?
“依我看,他们今日上门,十有八九求的纸鸢图样。”
画图样,虽然比不得琴棋书画之画高雅,倒也勉强过说得过去。
王氏观察女儿神色,半晌,迟疑道:“你可是愿意给人家画纸鸢图样?”
反正她是不愿意女儿抛头露面赚辛苦钱的!
黄宜安拉住王氏的手,看着她指尖的茧子,低声叹道:“我只是不想娘再这么辛苦了……”
一针一线、夜以继日地做绣活十分辛苦不说,可换来的钱银却十分菲薄。既然如今她可以更轻松地赚更多的银子补贴家用,又何必让母亲继续劳苦下去呢?
王氏闻言十分欣慰,女儿长大了,也愈发知道心疼娘了。
黄伟心里却堵着一团潮气,直往眼底涌去,连忙低下头遮掩。
都是他这个一家之主没本事,才让妻女为了生计如此苦思劳碌。
“还有,我也不想让爹因为烦恼生计,不能尽心公事,满腹才华、一腔抱负都消磨在柴米油盐之中。”黄宜安抬头冲黄伟眨眨眼睛,笑道。
黄伟一低头,黄宜安就知道他定是在自责内疚。可是她觉得父亲已经做得很好了,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爱护妻子儿女,比很多人,甚至比皇帝都做得更好,完全不需要自责内疚。
黄伟被女儿这一席话感动得一个没忍住,一滴泪便掉出了眼眶,急得他慌忙借着抬袖的动作拂去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那,爹先去前院探探?”
既然是女儿的一番心意,而家中又需要这样的进项,他们做父母的也没有必要为了自己的面子,就严词拒绝。
一家人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这样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王氏也是这个意思,闻言叮嘱道,“探探可以,但万不能委屈了喜姐儿!”
“你放心!”黄伟这会儿已经恢复如常,半点看不出掉过眼泪的样子。
黄宜安见了不禁感叹,别的暂且不说,就单凭这“变脸”的能力,若是家中得力或是朝中有人提携,父亲又怎么会至今还只是个小小的九品工部文思院副使呢?
黄伟去了前院。
直到掌灯时分,才从前院回来。
“有什么话,先等吃完过晚饭再说。”王氏指着桌子上的饭菜道,“饭菜都快凉了,孩子们也都饿了。”
黄伟便笑着点头应声“好”,去洗了手,坐在桌前准备吃饭。
待黄伟动了筷,王氏母子(女)三人才开吃。
饭罢,王氏吩咐阿梅先带黄栋回房休息。
等人退了出去,王氏问黄伟:“来的是哪家铺子的管事?又是怎么说的?”
黄伟没有答话,笑着比了个“三”。
王氏顿了顿,讶然问道:“有三家铺子?”
黄伟点点头,一脸骄傲又神秘地说:“不止如此呢!你们猜,都是哪三家纸鸢铺子?”
王氏观黄伟神情,略一思索,蓦地瞪大眼睛问道:“该不会有五丈风吧?”
黄伟含笑颔首,一脸与有荣焉。
王氏惊讶欢喜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五丈风作为京城最负盛名的纸鸢铺子,早就脱离了一般商人买卖逐利的圈子,渐有向书画诗文靠拢的风雅之气,经常会借举办诗会之名,邀请文人墨客挥毫作画留诗,再制作成纸鸢售卖。
每年的春秋两季,五丈风还会举办销售排名榜,以纸鸢销售的多少来定各人作品的高下,因此很受文人雅士的欢迎。坊间戏言之为“纸鸢科举”,有好事者还戏称前三名依次为“纸鸢状元”“纸鸢榜眼”“纸鸢探花”。
而其镇店之宝“北冥大鹏”,更是特地邀请书画双绝的山阴名士徐文昌所绘,并于其上附有逍遥游一文,引得许多文人雅士纷纷效仿追捧。
“那就选五丈风吧!”王氏连问都没问另外两家是谁,直接拍板定案。
黄伟点头附议:“五丈风不同于一般的纸鸢铺子,风雅之名在外,就算到时候喜姐儿为铺子画图样的消息传了出去,别人也只会赞她画艺出众,不输男儿。”
而不是议论指摘她抛头露面赚银子。
黄宜安却没有急着做决定,而是问道:“那三家铺子各自都怎么说?”
黄伟一愣,不答反问:“喜姐儿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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