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还没到8点,陈意远就张罗着找刘警官去了。
陈靖一脸期待地想跟着去看热闹,却被老妈一顿严厉地连劝带骂给赶去了学校。
五月的天,明阳市已经开始炎热了起来。
这距离高考还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高三年级其实该教的都已经教完了,平日里的上课,除了复习还是复习。
熬完了上午的课,等到下课铃声一响,陈靖就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家吃饭。
高中三年来,他在学校食堂吃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要怪就怪他家里是开餐馆的,爸妈手艺好,所以从小嘴巴就养刁了,食堂的东西还真合不上他的胃口。
刚到家,只见今天客人还蛮多的。
“妈,爸还没回来吗?”陈靖一进门就跑后厨去。
“没呢,说是在律师事务所,应该也快回来了,喏,你先吃吧。”
徐雁兰也跟往常一样,早就给他备好了午餐。
陈靖端着,就往外面走,准备找个空位坐下慢慢吃。
可也是在这个时间,餐馆外面,一个熟悉的人迈着外八字步伐,身后跟着三三两两,堵到了门口。
“你们又来干什么?”陈靖还顾不上吃,刚拿上的筷子,又放了下去。
门口围着的人,粗略一数,得有七八个。
领头者,自然也就是那张军年的大儿子张宏富。
昨天他跟护士要求了预约手术,而今天一个上午也没见陈家送钱过去,估摸着应该是来催钱的。
“又来干什么?”张宏富冷笑一声,兀自朝里面走了几步,朝陈靖的饭碗看了几眼:“真是有钱啊,这么大块的猪肉,这么一大碗,你这是公然炫富啊?!”
“这碍着你了么?”陈靖道。
“倒也没碍着我,只是我爸在受苦,你们却在享受。我爸今天就要动手术,本来上午要做,结果你不送钱来,那就只能拖到下午。现在我人也来了,今儿个你们要是不给钱,呵,那后果就自己掂量吧。”
张宏富大马金刀地就往陈靖边上一坐。
也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吃起陈靖的菜来。
“哥几个,也别客气,自己找地方坐。”张宏富一边自己吃,一边也招呼背后那七八个混子。
那些人痞里痞气,一拥而进,故意就朝墙边堆积的两排的空啤酒瓶撞了过去。
顿时就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哟,你们都看着点,可别打烂别人东西。”张宏富提醒着,脸上也笑着。
那七八个人,撞倒了酒瓶子,也陆续掀翻桌子、板凳。
“你们干什么?”陈靖腾身就站了起来。
那几个混子歪着脑袋,叼着烟说道:“这么脏的桌子和凳子,怎么坐人?你们就是这么招呼客人的?”
店里本来还有几个客人的,这会儿也都是匆匆招呼了徐雁兰一声,从一旁先走了。
张宏富嘴角带着笑,兀自不管地继续吃着菜。
显而易见,他这次带人来是做下马威来了。
昨天陈靖走的时候,他是好生提醒过的,要他们家准备钱。
可今天一整个上午,他都没等到30万手术费。
所以,他很生气。
既然生气了,那陈家当然就得受他发泄。
“你们干什么?”
后厨的徐雁兰也是看到了这情况,生气地就喊了起来。
“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把你们都抓起来?”她拿着手机作势报警。
张宏富无所畏惧地说:“随便,咱们两家的纠纷,早就判定好了。我爸住院医疗费都得你们出,如果你们赖账的话,就算报警,那受害者,也是我家,而不是你家。”
“昨天不是给了你10万块吗?你可别太得寸进尺。”徐雁兰说。
“昨天那10万,是补偿费,今天我过来找你们要的是手术费,这不一样。我要的也不多,就30万。昨天你儿子从包里那么气派的砸了50万出来,给了我10万,还剩下40万吧?你现在再给我30万,我立马走人。”张宏富说。
“30万?你怎么不去抢?做什么手术要这么多钱?”徐雁兰道。
她还不知道昨天医院里发生的事。
那张宏富看了陈靖一眼,道:“你难道没跟你家长说?”
陈靖皱眉不语。
张宏富一拍桌子说道:“好,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再说一次。我爸长了个动脉瘤,医生说本来没事,就是因为这次车祸导致恶化了,所以现在必须要进行手术,而这个手术的费用是30万。这钱可是医生说的,我一分也没多要,你要不信,可以跟我去医院问医生。”
“你……”徐雁兰气得七窍生烟,指着张宏富想骂又找不到话来骂。
陈靖心中冷笑着,见老妈生气了也就先安抚起来。
“妈,您别生气,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吧。”
徐雁兰看着脏乱的地面,本也咽不下这口气,可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心中的气愤倒也是慢慢按捺了下来。
点了点头,也应了。
张宏富继续说道:“其实客气是相互的,你们给我方便,我也就给你们方便。要是早方便一点,也就不用闹得不愉快了嘛。”
陈靖说道:“给钱可以,不过我得打个电话给我爸,钱都在他手里,我得叫他回来。”
“行,那我就等着。”张宏富一脚踩在凳子上,稳坐钓鱼台。
他只要咬定他家才是受害者,就算警察来了,他也不怕。
陈靖这边拿起手机,这会儿也真的给陈意远打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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