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灌系统又能喷水了,人们欢欣鼓舞,农耕工作如期进行。但天上仍然一滴雨都没下,整个旱情依旧严重。
自从全镇所有喷灌系统复喷后,罗程也不再想着在此事上一争高低,他更关心的是如何降低隐患,更希望自己的担心只是虚惊一场。
转眼间,罗程已到油松镇月余,对镇里相关工作也已比较熟悉。
在此期间,除了因抗旱方式产生摩擦外,鲁金贵整体还算配合,也没因遂愿而张狂。反倒几次主动登门,探讨接下来的抗旱工作。镇里其他人也没叫板的,但对罗程的认可度都不高,他自己也能感受出来。也难怪,来的时候脸上就贴着“贪”字,在抗旱方式上又败给二把,人们自是不会高看。
虽然感受到一些异样,不过罗程倒没太过在意,他坚信“清者自清”,也清楚“日久见人心”的道理。他现在把整个身心都扑在镇里工作上,要为全镇抗旱和经济平稳健康发展而努力。
通过对油松镇的全面了解,罗程发现,虽然整个镇在全区排名倒数,但近几年的发展并不慢,甚至都有些快了。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感受,倒不是不希望快,而是在这里面发现了一些隐患,发现了许多因快而不和谐的因素。
如何改进?如何弥补?如何实施?这是罗程当下思考的主要课题。
这天晚上,罗程又忙到很晚才躺下,睡着时已是后半夜,而且又做了梦。
天刚渐亮,罗程忽然醒来了,还有一种心悸的感觉。怎么啦?做怕梦的原因?还是身体虚了?
“忽悠,忽悠”,怎么感觉床在动呀?
不对,地震了。
罗程“嗖”的一下坐了起来,迅速蹬着衣裤。
似乎“咯噔”一下,床又不动了,桌上小电池却适时“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迅速起床后,罗程快步到了院里,没发现异样,也没再感受到震动。
“叮叮”,手机弹出消息,是地震台网推送的。果然是地震了,震中就在邻市,震级三点二。
震级不大,震中又离着一百多公里。罗程打消了询问村里的念头,但心里总不踏实,可又一时想不明白为什么。
正这时,高行东打来电话,让过去一下。
罗程到了书记办公室,鲁金贵也随后到了。
高行东示意二人落座,然后问道:“地震知道了吧,各村有受灾汇报吗?”
罗、鲁二人都回复“没”。
“旱情很严重,镇里得早点想辙呀。”高行东提到了眼前工作。
见罗程没有立即开口,鲁金贵先说了话:“是呀,这都快半年了,一片雪没下,一滴雨没降。近两天有三个村的喷灌也不太冲,肯定地下水也越来越少了。天气慢慢变热,大太阳再晒上,就更麻烦了。”
屋子里静了一下,罗程缓缓地说:“就目前这种状况,干旱确实很严重,更严重的是地下水也难保,到时什么辙都不好想了。”
听罗程这么一说,高、鲁二人神色各异,鲁金贵明显带出不悦,屋子里气氛也为之压抑。
暗自嘘了两口气,鲁金贵尽量压着火气道:“罗镇长,地下水难保?能否说的更明白些?”
“我刚来的那一周,就在全镇选了十多个点测量,而且是用两到三种方法相互辅助,数据完全能经得住推敲,当时还给了你一份。那时候全镇水位值就很低,现在又喷灌了这么长时间,绝对是临界值了。一旦有什么特殊情况,只怕水位要大幅下降,甚至地下彻底无水。”罗程神情严峻,说的很是直接。
“彻底无水?整个地下全干了?怎么可能?你以为变戏法呢?”
“有什么不可能,要是遇到地震、放……”罗程说到这里,忽然“啊”了一声,“不好,赶快给村里打电话,问……”
“叮呤呤”,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罗程的话。
看了眼来电,鲁金贵说了句“新堡子的”,便直接接通了:“我是……什么?多会的事?几处没有?……全村都没有了?就现在?……继续关注着,看看是不哪里堵了……先这样,及时联系。”
尽管已经听到了电话里声音,但在鲁金贵挂断后,高行东还是追问道:“什么情况?”
“新堡子村的所有喷灌都不出水了,我让他们尽快查出原因。”鲁金贵紧锁眉头回复着。
罗程此时已拨通了一个号码:“邢郝集吗?我是罗程。村里今天浇地了吗?”
“一会儿就浇。罗镇长。你放心吧,什么时候该浇水,我们都记着呢。水量也没问题,昨天下午还‘哗哗’的呢。”对方音量很高。
罗程“哦”了一声:“那你关注着,如有什么特殊情况,第一时间汇报。”
“不会有事的,我和老郝都盯着,他那会儿就去现场了,估计……”
手机那头刚说到半截,忽然响起另一个声音:“老邢,不好了,没水了,村里所有喷灌不出水。”
“啥,都没水了?”对方嚷了一嗓子,又对着手机说了句“镇长,没水了,我去看看”,就没了动静。
不用再做交流,屋里三人接连拨打电话,询问喷灌事宜。
几分钟后,三人结束通话,全都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
罗程更是甩手给了自己一耳刮子:“我真他娘的猪脑子,但愿千万别是那样。”
“怎么了?”高行东疑问道。
罗程摆摆手:“没什么,说事吧。”
“妈的,到底咋了?真他娘的有鬼了?”鲁金贵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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