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之后,客印月点上了蜡烛。
蜡烛是宫里发的,客印月是乳母,每月都可以从主管灯油柴炭的惜薪司领取。
烛光让漆黑的屋里一下光明起来。
“站着干什么,坐吧。”
客印月回头示意良臣坐下,然后自顾自的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良臣哎了一声,老实坐了下去,这时才发现客印月身上的衣服是换了的。
早上出门时,客印月穿的是白色的水田衣,现在,则是换的一身红蓝色系的衣服。上身是红色的比甲,下身则是蓝色的袄裙,看着好像后世的韩服。
“噢,对了,你晚饭吃了没?”收拾好碗筷后,客印月才想起还没问良臣有没有吃呢。
“嫂嫂,我不饿。”良臣违心说道,他其实是饿的,上顿还是中午时在二叔那里吃的。
“饿不饿都要吃东西。”
客印月发现良臣脸色有些烫人,有些意外,旋即想到什么,也是一红,不过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将从宫里带回的食盒打开,里面是几样精致的小点心。
“你来的正好,这是贵妃娘娘赏给皇长孙的,皇长孙吃不完,放着又怕坏,所以王娘娘便让我们几个下人分了。”
客印月说着从盒中取出一块点心,送到良臣面前。
良臣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手指无意触摸到客印月的纤手,心里没来由的就是一热。
吃了一口点心后,良臣随口问道:“嫂嫂,王娘娘是谁啊?”
客印月轻笑道:“王娘娘是小爷的才人,皇长孙的母亲啊。”
良臣点了点头,想起朱由校的母亲好像就是王才人,不过命苦,没活到儿子当皇帝。
现在的小爷,日后的泰昌皇帝朱常洛的母亲也姓王,跟儿媳王才人一样,也是没有等到儿子出头那天,就早早的病死了。
想到王才人,良臣就不由想到了另外一人,他问客印月:“嫂嫂,小爷宫中是不是有个李选侍?”
“你怎么知道?”客印月有些惊讶的看着良臣。
良臣忙道:“我听二叔说的。”
客印月没有多心,道:“小爷宫中是有李选侍,不过却有两个,所以我们平时私下叫两位娘娘为东李和西李。”
西李的事迹,良臣自是知道的,东李却不甚了解,史书上也没有这个东李的详细记载,想来和王才人一样,都是苦命女人吧。
良臣不便向客印月多打听宫中的事,客印月又递给他两块点心,吃饱之后,他抹了抹嘴,对客印月说到院子里洗漱一下。等良臣回来时,客印月已经席子和被子铺在地上,熏蚊子的香也点上了。
“给嫂嫂添麻烦了。”良臣真心感激客印月,这女人现在可一点也不毒辣。
“歇着吧。”
客印月笑了笑,自己去打水洗漱,不过是直接在厨房洗漱,想来也是怕被良臣偷看。
洗完,回屋后,客印月见良臣还是穿着衣服睡在那,不由笑道:“这么热的天,也不怕捂痱子。”
良臣讪笑,不好意思的去看客印月。
“我是你嫂嫂,怕什么,再说,你才多大的人,有什么怕丑的。”客印月笑了笑,摇了摇头,不再管良臣,进了里间屋子。
“睡之前,把外面的蜡烛吹了。”
“噢。”
良臣应了一声,直接吹灭了蜡烛,客印月在里间点上了蜡烛。
房门口满是烛光,良臣的眼睛一直盯着帘子,想像着客印月在里面做什么。是已经脱衣上床了,还是在做什么。
良臣很识趣的没有问侯巴儿几时走的,这个时候谈人家男人,很是有伤风化啊。
里间一直没有动静,约摸半柱香后,里间却传来了水滴在碗中的声音。
客印月在干什么?
良臣有些奇怪,却是不敢去偷看。他的心痒痒得很,可人家就在里面,他却是怎么也不敢主动进攻。
水滴碗中的声音越来越响,听着好像拿着被戳了眼的矿泉水瓶在往外挤水般。
想到客印月在宫中的差事,良臣眼睛一亮:莫非?
他口干舌燥,很想进去对客印月说:“嫂嫂,让小弟帮你挤吧。”
奈何,人真是怂,一肚子想法活活憋在那,半天都不敢呼大气。
今天晚上,也是闷热异常。
不知不觉间,良臣已是将衣服脱了个精光,就剩个打底裤。
这打底裤可不是后世的内裤形状,就是一块布兜着,前面垂下来。
良臣一直觉得这内裤不雅观,总想改成四角裤,奈何一没有时间,二不会针线活。所以想法还是想法。
里面,声音渐渐消失了。
然后,蜡烛被吹灭。
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良臣的心也如落进无底洞般,失落一片。
他多么渴望客印月能主动呼唤他,但现实却是他在自作多情。
良臣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辗转难眠,也不知过了多久,腿上一痒,良臣下意识去打。
“叭”的一声,也不知有没有打中那该死的蚊子。
到底是原生态的香,就是不如后世蚊香效果强。
良臣暗骂了一句死蚊子,里间却有声音传来:“外面有蚊子?”
“嗯。”
客印月的声音让良臣如溺水之人抓到稻草般,一下激动起来,心头扑通猛跳。
不想,客印月问完之后,却不吭声了。
良臣已经坐了起来,静静的坐在那。
没动静了?
良臣再次失望,自嘲一笑,无精打采的又倒了下去。刚躺下,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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