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他感觉天都黑了似的,周围一片黯淡。愣了足有五秒钟,忽然产生了个奇怪的念头,会不会真是自己喝多了,然后稀里糊涂的把管线的位置说了出去呢?一念及此,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不过仔细一琢磨,又觉得不大可能,那么多农户出现抢建行为,距离之长,面积之大,别说喝迷糊了,就是清醒状态下,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何况他又不是专业出身,拿着图纸,看着数据,还要比量半天才能找对位置,在酒桌上喝成那个德行,是绝对做不到的。
想到这里,他咬了下牙,硬着头皮说道:“我倒是希望组织上能把那个女的找来,这样一切就都清楚了。”
钟书记轻轻的笑了下:“我只负责公司内部党员干部违纪行为的调查,至于那个女人嘛......”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摆弄着手中的钢笔,略微沉吟了下才道:“只有公安机关介入之后,才可能依法传唤,但是,如果到了那一步的话,对你,对公司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无所谓,真要到了公安局,这点事是一定能搞清楚的。”他大大咧咧的说道:“老爷们做事,敢作敢当,是我泄露的,是打是罚我都认,可要是有人陷害,别说是打官司,就是豁出命去也要较这个真儿。”
钟书记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足有一分钟,才平静的说道:“小陈啊,不论是从我个人的角度,还是工作的角度,都不希望这件事与你有关,但从目前掌握的情况上看,你确实难脱干系。我们可以先放下泄密的事,仅仅是异性陪伺这一条,就是严重的违纪行为,你虽然不是党员,但你是干部,单凭这一点,公司就可以处分你。”
他张口结舌的无言以对,愣了半天,才辩解道:“找小姐的事,也不是我要求的,是胡大勇那个王八蛋找的啊。”
钟书记冷笑了道:“但是胡大勇并不是这么说的。”
“可是......”他还想继续申辩下去,却被打断了:“没有什么可是,违纪的处理,很多只能看结果,纪检部门不是公安局,我们调查违纪事件也不是办案子,只要认定结果就足够了。如果违纪触犯了法律,直接移交司法机关就可以了。”
听完这句话,他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长叹了一口气,嘟囔了一句:“真他妈的窝囊死了。”
钟乃文把身子坐直了些继续道:“咱们再说泄密的事......”
“这件事总不能只看结果吧?”他赶紧插了一句:“我以人格担保,那天确实喝多了,跟那个女的什么也没做,进了房间就人事不省了,第二天早晨醒过来,发现不对劲,就赶紧离开了。而且,这么多户抢建抢栽,根本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啊,需要相当的时间才能把那么长管线的位置交代清楚,就算我没喝酒,也得拿着图纸,跟老白到现场比量着才行吧。”
听他说完,钟书记微微笑了下,把身子往前探了下道:“你看,终于说到点子上了,这才是问题的关键部分。”
他不由得一愣,不知道是啥意思,只是呆呆继续听下去。
只听钟书记说道:“在找你谈话之前,我特意请教了许雄俊总工程师,他也提了出这个问题,这么大范围的抢建,地形地貌如此复杂,光凭一张嘴,是很难把如此长的管线位置说清楚的,一定要有数据和图纸才能做到。”
“你的意思是,他们趁我喝多了,偷看了我的电脑?”他思索了片刻说道:“我的电脑设有开机密码,就算有人可以解锁,但解锁后原来的密码就无法恢复了,第二天我检查过,电脑绝对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钟书记只是默默的听着,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些什么,然后才抬起头道:“所以说,你进入房间之后的这段时间,才是整个事情的关键环节啊,也是你必须跟组织说清楚的地方。”
“我......”由于着急,他的脸涨得通红,有点气急败坏的道:“我能干什么啊,我进去之后就睡觉啊。”
听他这么一说,钟书记有些无奈的耸了下肩膀:“小陈啊,你觉得就一句睡觉了,能交代得过去吗?要都是你这个态度,还要我们纪检监察部门干什么啊,凡是解释不了的问题,一句不知道或者睡觉了就完了呗!”
他直直的看着对面的钟书记,半晌,忽然又想到一点,于是赶紧说道:“不是有监控视频显示,我只和那个女人进了房间嘛?可总不至于把这些事告诉了那个女的吧?你们再查一下监控,看看胡大勇和老白是否也进了房间,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这个问题,古塔区负责调查的同志也想到了,但是那家私人宾馆并不正规,当天晚上,走廊里的监控死机了,直到第二天上午才修好,所以,根本无法知道是否有人又进了你的房间。”
“我操!”他实在没忍住,脱口而出一句脏话:“要这么说的话,这点事还弄不清楚了呢!那胡大勇他们俩是怎么说的呀?他们是否承认进过那个房间?”
钟书记皱了下眉头,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陈曦同志,对我而言,胡大勇他们怎么说的并不重要,我只想听你说,明白吗?”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进了房间我就睡着了,可你不相信啊!”他也有点急了,猛的站起了身,大声说道:“就他妈的这点事,翻过来掉过去的,认准是我泄密?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那还装模作样的问我干嘛?爱怎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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