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榕说的是那朝廷鹰犬—十兵卫。
当年的洛溪山一站,十兵卫去了三人,没一个人活着回去,全都死了,自那以后,朝廷便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若不是后来自己被人搭救,说不定自己早就尸骨无存了。
“你连刀都拿不起了,还有心管这些事?”
“人老了,总是有些多管闲事。”
“那我还得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是吗?”
“那当然。”黄老头儿伸手抓向了桌上的酒壶,取了个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道:“要你一杯酒,就当是报酬了。”
黄老头儿仰头灌下那杯酒,放下酒杯。
满口黄牙的老头忽然严肃了起来,开口道:“你可别提前死了。”
黄老头儿不希望梁书榕死,自己的期许还放在他的身上。
这个年代再也没有一个像梁书榕那样的疯子了,若是没了,那便真的没了。
路过顾青山与玉玲珑时黄老头儿开口说到:“老头子今天没心情喝酒了,你们喝吧。”
黄老头儿径直走出了酒馆。
顾青山与玉玲珑对视一眼,也没拦着,只是心中有些疑惑,黄老头儿今天似乎有些多事,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张铭从内屋里走了出来,两壶酒放在了酒馆的桌上,朝顾青山喊到:“酒。”
“哦,来了。”顾青山回过神来,扭头对玉玲珑道:“玲珑姑娘,我们还是喝酒吧。”
玉玲珑柔声道:“玲珑知晓了。”
玉玲珑用余光瞟了一眼梁书榕,随后便坐了下来。
另一桌上,燕舒娴见梁书榕紧皱着眉头,内心很是挣扎,开口问到:“出了什么事吗?”
梁书榕抬起头来,眨眼间眉头便舒展开来,脸上浮现出了笑容说道:“没什么事。”
梁书榕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便道:“丫头,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酒都还没喝完,便要赶我走吗?”燕舒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梁书榕看着燕舒娴,有些无奈。
“舒娴送了公子便走。”
燕舒娴微微一笑,她怎么能不明白,梁书榕这又是要赶自己走了,就如当初在洛溪山上一般。
梁书榕沉默了,燕舒娴这是铁了心要留下了。
在哪刹那之间,梁书榕伸出了右手,朝着燕舒娴的穴道点去。
“啪。”
梁书榕愣住了,只见燕舒娴抓住了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你学了武功?”
燕舒娴面带笑容,没有说话,抓着梁书榕的手不放。
她今天,是铁了心要留下。
………
………
黄老头儿独自一人坐在城外五里处的一颗树下,他看着那通往建安的官道。
他在等一个人。
片刻之后,身穿黑衣紫边劲装的男人手持着双刀出现在了黄老头儿的视线之中。
“来了啊。”黄老头儿笑了笑,站了起来。
黑衣男子看着眼前的这个白发老头,皱了皱眉,停了下来,看向了黄牙,冷冷的说道:“让开!”
黄老头儿只是笑着,淡淡的开口说到:“朋友,就不能坐下来聊聊吗?”
“多管闲事。”
黑衣男子没有任何废话,伸出左手抽出了身侧的第一把刀,那是一把朝廷制式雁翎刀,刀身上泛着淡淡的血光,这刀下不知死了多少人。
“唰。”
刀光一闪,黄老头儿连退两步,躲开了那四溢的刀气。
黄老头儿双手负背,摇头叹道:“这一刀可欠点火候。”
黑衣男子皱了皱眉,眼前这个白发老头来历不明,而且看那样子,似乎是个棘手的人物。
“聊聊?”黄老头儿挑眉笑了笑。
黑衣男子右手拂过右侧的另一把刀,那刀鞘为鱼皮包裹,上有鎏金装饰,从外看刀身长曰三尺五寸。
黑衣男子忽然动了,长刀出窍,眨眼之间,一道刀光朝黄老头儿斩来。
“唰!”
黄老头儿眉头一皱,小腿发力,整个人升了起来,那刀光从他的身侧闪过,只差分毫。
落地,黄老头儿看向了那黑衣男子,嘀咕道,“苗刀斩?李家后人?”
黑衣男子沉默着,手持双刀朝着黄老头儿奔来。
“踏。”
黄老头儿轻功了得,那双刀未挨到他半分,黑衣男子回头望去,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我玩刀的时候你还在和泥巴呢。”黄老头儿有些怒了。
这朝廷的人就是这般,除了会杀人啥也不会,好好坐下来聊聊难道就不行吗。
黑衣男子不动了,手持着双刀,那冷眸之中尽是杀意。
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杀人,若是有人阻挠,那便都杀了便是了。
黄老头儿冷了一眼那黑衣男子。
只见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片才落下来的树叶。
黄老头淡淡的开口说道:“老头子我有十几年没用刀了。”
那人手持双刀,闻言眉头一挑,警惕的看着这个白发老头儿。
黄老头儿将那枚树叶夹在指缝之间,他是不用刀了,但他却从未忘记过刀是怎么用的。
“我早年有一刀,名为怒斩江,也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行不行。”
黄老头儿说这句话时面色平静,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呼……”
官道之上忽然卷起了大风。
刀罡席卷而来,那沉重的刀意让黑衣男子有些喘不过气来。
刀客船行,一怒斩江。
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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