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希维尔靠着自己的努力爬上天窗,却看见已经收回了肤甲,光着屁股正在穿衣服的凯恩,头盔里的表情不自然的变了变。
在某个瞬间她想到是否要趁现在将他杀死,但在下一个瞬间就自行打消了这个想法。
甚至连可行性都没有考虑一下,或许她的心底已经下意识屈服了,这让她为自己感到悲哀。
爬出天窗,抬头看见木棚上盘旋的秃鹫,又低头扫视了一圈辽阔的大地,希维尔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多满巨兽的体内跟人殊死搏斗了一场。
其实她之前已经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她印象中能长到这么大的生物也就一种。
但是这种事情,不亲眼看一下她不敢下定论。
毕竟太魔幻了。
简直是噩梦般的遭遇。
褪下头盔,重新呼吸地表灼热的空气,希维尔的身心舒畅了许多。
“没有给你准备衣服,你要怎么办?”
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希维尔看了过去,发现凯恩已经穿好衣服,一副少年人模样。
她略微疑惑,先前还以为自己在跟什么老妖怪战斗。
“我的铠甲呢?”她问。
“放在城里没有带来。”凯恩指了指远处缩成一点的维考拉。
“我不能这样过去吗?”看着两人都换上了衣服,希维尔当然也不想裸奔着过去。
“不能,这会引起恐慌。而且,骆驼也会因为害怕不给你骑。”凯莎解释着,希维尔又看了眼凯恩。
这副作用显然没有他说的那么轻巧。虽然这并不是什么难题,但很麻烦就对了。
没有办法,希维尔到处看了看,发现多满巨兽隶属部落的旗帜还在迎风飘扬。
于是她爬上去把旗帜撕了下来,褪下肤甲,把自己卷成春卷,用傲人的胸围撑起,边缘在腋下夹住。
“这样子穿,到时候骑骆驼夹一嘴毛……啧啧。”凯恩摇摇头。
希维尔没有在意凯恩说了什么,她闻了闻自己的胳膊,然后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好想洗个澡。”
先前希维尔光着身子在多满巨兽的身体里摸爬滚打,身上充满了恶臭血腥的味道,现在她最想做的就是把自己身上的恶心味道冲刷一净。
“想洗你可以跳进生命之母里洗,它就在旁边。回了维考拉,就没有这个条件了。”
在沙漠中想要洗个干净的澡是非常奢侈的一件事,而且维考拉只是个歇脚的地方,这个古代城市的废墟连沙暴都抵御不住,自然不会有人选择在这儿长住,也就不会有能提供洗浴的旅馆。
“生命之母?还是算了吧,我不如等天上下雨。”希维尔作为在沙漠中摸爬滚打的佣兵,自然知道这条恕瑞玛最大的河流是什么样子的。
这条河流养育了许多恕瑞玛人,心怀感恩的人都不会去玷污这条河流。但她不会管这些规矩,她嫌河里都是泥沙水,附近又有不少人看着,才不愿去而已。
“还有一个办法,你现在去把你的老祖宗救了,他会非常感谢你,然后请你在生命之泉里泡个澡。”凯恩看见希维尔把自己裹成这副模样,不禁调侃了一下。
“生命之泉?和生命之母是什么关系?还有你刚才说了我的老祖宗……难道你知道我的身世?”
希维尔紧盯着凯恩,似乎想从他的身上找出答案。
她在很小的时候,所有家人就都命丧在萨恩斯人的屠刀之下,他们是恕瑞玛地区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强盗部落。
至于她有没有别的亲戚,祖上来自何方,她全然不知。
“生命之泉就是生命之母的源头,在黎明绿洲的深处。而你身上流淌着谁的血……后面再说也无妨。想要知道的话,那就跟紧了。”
凯恩站在边缘朝着塔莉垭挥挥手,示意她弄出点动静方便他们下去。
而希维尔则在一边沉思,凯恩跟她说这些有什么用意。
“黎明绿洲,好像是传说里的地方……”
从巨兽的背上下来,三人受到了塔莉垭的一番询问。
“你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们担心了好久。”
“有人受伤了吗?”
“你们有没有袭击织匠部落?”
“为什么你要穿成这样子?你感觉好点了吗?”
“叽叽喳喳的就像麻雀。”希维尔皱眉,不耐烦的嘀咕。
“你马上就会习惯的。”凯恩把凯莎扶上骆驼,然后对希维尔说:“你跟塔莉垭乘一头骆驼。”
后者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这是公报私仇!
果然,希维尔一骑上骆驼,塔莉垭就在她背后隔着布摸了摸她的伤口,用关切的语气询问:“你这里还疼吗?”
“你的问题未免也太多了吧。”
塔莉垭耸耸肩:“理解的第一步就是提问嘛。”
女人冷笑着点点头:“说得好!但得小心你问话的对象,有些人喜欢用刀代替回答。”
“可你也没有刀啊。哇!好臭的味道,从你身上传出来的……”
希维尔黑着一张脸没有再回答,她拉动缰绳让骆驼突然跑动起来,差点把塔莉垭甩了下去。
“诶诶诶……你慢点儿!你身上的布要掉下来了!”
一行人重新回到维考拉东边的这栋破屋里,刚下骆驼,希维尔就不耐烦的对塔莉垭说道。
“女孩儿,你如果想帮我,那就去给我买瓶香水还有合身的衣服!”
“这……好吧。”塔莉垭委屈巴巴的走向了市场,有卡萨丁带过一次路,她已经知道怎么走了。
喜欢虚空里走出的猎人(他来自虚空)请大家收藏:(m.pbtxt.win),平板电子书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