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后已经正式成为历史上天启皇帝的朱由校,躺在自己的寝宫乾清宫,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在东想西想。
当皇帝第一天的夜晚,朱由校失眠了。
当最初的那份新鲜感消散后,孑然一身的朱由校忽然觉得自己很孤独,还在后世时上班压力虽然大,但常常有父母、兄弟念叨和互诉衷肠。
乾清宫,一直是大明皇帝的寝宫所在,。
这寝宫这么大,却好像少了点什么,西李如此热衷于窃占乾清宫,朱由校却不明白,这位子到底有什么好让人惦记的。
看着周围昏暗的烛火,越来越精神的朱由校干脆不睡,垫着枕头靠在墙上仔细去看偌大的寝宫,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刚想到这里,朱由校便听寝宫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却是曾经的侍读太监王安拿着一份奏疏赶来。
“得,这觉怕是睡不成了。”
王安原先就是朱由校的伴读太监,如今朱由校登基为帝,他自然要跟着水涨船高。
眼下虽然还没有接到明确的任命,但司礼监掌印太监之位,或早或晚,却是非他莫属了。
“皇上,饷司杨嗣昌急奏,淮北各府大饥!”王安人还没到,手上拖着的奏疏,却是让朱由校心下一沉。
这当皇帝的好日子一天还没享受到,先来的却是这么个坏消息。
淮北等府在万历四十八年闹饥荒,这个事儿朱由校是知道的,只是今天才办完登基大典,能不能让人消停一会儿?
犹豫了一下,朱由校还是长叹一声,豁地起身,道:“拿给我、给朕看!”
然而,几乎是将奏疏夺到手里的朱由校,看着这份奏疏,却是有些懵逼。
魂穿过来继承了记忆,按说这明代字是应该看得懂,这奏疏上通篇的方正字迹也不该难辨认,怎么打眼一瞧,这么陌生呢!
朱由校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莫非这本体压根是不识字的!
因为明代字和后世相差不多,所以自己既能看懂又显得陌生。
王安本来是想给朱由校念的,见皇帝直接抢了过去,也是一脸懵逼。
因为皇帝不识字这个事儿,只有他知道。
朱由校看了一眼奏疏上的落款日期,皱紧了眉头:“王安,这么大的事儿,为何拖了半个月才上报?”
王安道:“回皇上,这奏疏上来的时候,先帝病重看不了,您还没有册封为太子,也不能理政。”
闻言,朱由校点点头,侧躺着道:“给朕念!”
王安以为朱由校仍是不识字的,哪敢怠慢,赶紧爬过去把奏疏捡起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念道:
“淮北饷司杨嗣昌启奏:臣在应天,闻听淮北居民食尽草根树皮,甚或数家村舍,合门妇子,并命于豆箕菱秆。”
“此渡江后,灶户在抢食稻,饥民在抢漕粮,所在纷纭。一入镇江,斗米百钱,渐至苏、松,增长至百三四十而犹未已。商船盼不到关米,店铺几于罢市,小民思图一逞为快。”
“朝廷若不急早赈灾,恐成祸患!”
听完后,朱由校也大致知道了杨嗣昌的意思,这地方上的饥荒影响的已经不只是百姓了,就连南北货运和地方物价,也都因此受到波及。
这奏疏已经是半月以前的了,饥荒现在还不一定发展成什么样儿了。
一夜之间,刚登基一天不到的天启皇帝朱由校后脑却是多了几根白发,这小冰期已经开始了,闹饥荒的肯定不止淮北一处。
如果要处理,那就得来一个系统性的改变。
淮北各府的事情传到自己耳朵里来,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事情已经闹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什么叫无法收拾?
那就是十室九空,满街都是饥民,每夜都要死成百上千人的地步,到了那个时候,离地方动乱也就不远了。
第二个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杨嗣昌,他没有遵守东林党的朝政规矩,把本“不该”报的事情,给报了上来。
这货朱由校还是知道的,能力的确是有,也不属于东林一脉,敢给皇家办事、背锅,所以就被东林党黑的有点惨。
没记错的时候,天启初年是个内外交困的局面,国库问都不用问,肯定是一毛钱都不会有,辽东方面,建奴也在步步紧逼。
这个时候,波及整个中原的饥荒已经有了些许苗头,很多地方甚至到了远水不可救近火的地步。
饥荒这种消息能到自己手里,说明文官们基本上已经全知道了,明日早朝的时候免不得又要一番唇枪舌战!
不过自己现在可不是皇长子那个时候了,有了皇帝这个身份,也就不用为了利用文官上位而迁就他们。
兜里没钱,不好办事儿!
深感如此窘迫境地的朱由校第一个想法是什么,锦衣卫,这个老祖宗设立专门捞钱的机构,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现在的锦衣卫掌印指挥使是谁,召他来见朕!”朱由校忽然说道。
听朱由校忽然提起锦衣卫这茬,老太监王安心中是惊了一下的,皇帝刚接到淮北各府大饥的消息,转头就要找锦衣卫指挥使。
锦衣卫那可不是好东西,只要拿了驾贴,想抓人就抓人,想抄家就抄家,皇帝叫他们办事,这京城内外怕是要乱起来了。
不过,虽然对此有抵触心理,出于对朱由校本人多年的忠诚,王安还是没有半点编瞎话的想法,老老实实的说道:
“皇上,现在掌印指挥使一职空缺。”
“如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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