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岛是一座约十亩大小的人工岛,下面布下数百根木桩,在上面铺上厚实的木板,四周有栈道可供停船。
清秋岛存在也不过十余年,岛上只修建了一座酒楼和一座客栈,虽然清秋岛不大,但里面的各种陈设和酒菜都是最顶级的,当然价格也好看。
上岛就要一百贯钱,然后餐饮住宿另算,它的卖点就是能清晰地看见芙蓉园内的宫女们活动,偶然还能看到帝后的行踪,与帝王比邻共饮、比邻而居便成为它招揽顾客的法宝。
在一旁,按着肩膀,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师姐!”薛涛连忙跑过去扶住李温玉。
郭宋大怒,目光凌厉地向对方扫去,对方有十几个人,都是精壮大汉,在他们中间坐着一个身穿锦袍的瘦小年轻男子,手中拿着一根鞭子,鞭子上血迹斑斑,他应该就是用这根鞭子抽打船老大。
和张雷对峙的是一名精瘦的男子,三十岁左右,身穿黑色武士服,手执一根短铁棍,目光俨如鹰一般阴冷犀利。
张雷应该也吃了亏,只是他肉厚皮糙,没有被打趴下。
郭宋走上前,把张雷推开,“让我来!”
张雷已经快支持不住,师弟及时赶到让他松了口气,他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张雷恨恨道:“这帮混蛋之前要抢我们船,没有抢到,刚才正好遇到,他们便报复我们了。”
旁边李温玉也恨道:“死胖子,说这些没用的屁话做什么?”
她对郭宋道:“师弟要当心,此人手上铁棍很厉害。”
郭宋缓缓从腰间拔出黑剑,对面精瘦汉子瞳孔骤然缩成一线,目光死死盯着郭宋手中的黑剑,无锋之剑,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兵器。
那名年轻公子却恶狠狠道:“几个商人敢跟本公子争船,废了他们,我来负责。”
他忽然看见了美貌无比的薛涛,色心顿起,又道:“那个穿白裙的小娘子别伤了,给我抓住她!”
郭宋眼中杀机顿生,他大喝一声,手中黑剑迎头向对方劈去,精瘦汉子大骇,对方这一招看似平平无奇,速度也不快,但自己就是抓不住机会反击,也无法躲闪,不管他怎么躲闪,这一刀都跟着他,除了硬挡这一招外,他无从选择。
精瘦汉子知道自己遇到绝顶高手了,他大吼一声,举棍相隔。
眼看黑剑要劈中铁棍之时,黑剑忽然消失,只见一道黑色寒光横闪而过,精壮汉子向后飞出一丈多远,鲜血从喉管喷出,他在地上挣扎片刻,便断了气。
其他十几名大汉都吓得呆若木鸡,这个叫楚狂的武士是他们主人从荆襄搜罗来的顶级武士,打遍府中无敌手,现在却一个照面不到就被别人宰了。
所有人目光都盯住了郭宋,这人是谁,简直太可怕了。
郭宋上前一步,将黑剑搁在华服公子的脖子上,剑上的鲜血顺着他脖子流下,郭宋冷冷问道:“你是哪家的纨绔子弟,竟然敢纵奴行凶?”
年轻公子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旁边清秋岛的大管事抱拳道:“这位公子请高抬贵手,这位是元家的三公子,一定是误会了。”
郭宋斜睨他一眼,冷冷道:“你们也不是好东西!我上你们岛要收一百贯钱,这些人上岛你收钱了吗?你该给我一个什么交代?”
大管事冷汗也下来了,连忙道:“收你们的钱我一定会如数奉还,恳请公子刀下留情,不要再杀人了。”
这时,一名二十五六岁的白衣公子带着几名随从赶到了,华服公子哭喊道:“二哥救我一命!”
白衣公子看见地上的尸体,心中一惊,他连忙抱拳施礼道:“愚弟不知好歹,四处闯祸,恳请郭使君饶他一次,我一定禀明父亲,将他严加管束。”
郭宋没想到对方居然认识自己,他正要询问,薛涛忽然道:“郭郎,饶他一次吧!”
既然薛涛开了口,郭宋便收起了黑剑。
白衣公子这才注意到薛涛,眼睛一亮,连忙行礼道:“原来薛姑娘也在,好久不见薛姑娘了。”
薛涛走到郭宋身边,冷冷道:“元公子,你若再不对令弟严加管束,任由他横行霸道,他早晚会闯下大祸。”
白衣公子见薛涛和郭宋靠得很近,他眼中闪过一丝妒意,立刻表现得十分诚恳道:“我一定谨记薛姑娘教诲!”
他一挥手,“我们走!”
众手下抬起尸体,迅速上船,华服公子怒吼道:“他杀了我们的人,就这么算了吗?”
“给我闭嘴!”
白衣公子狠狠给了兄弟一记耳光,他又向郭宋抱拳行一礼,深深看了一眼薛涛,便上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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