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盐角儿胡乱做了一次媒,萧姵虽然没有太当回事儿,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别扭。
直到躺在了床上,她依旧还在想这件事。
她一直都把桓二哥当作小五哥那样的兄长,因此与他相处起来毫无障碍。
听了盐角儿的话后,她才意识到桓二哥和小五哥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一般人不知晓她是女孩子,见她和桓二哥这般亲近,自然不会有什么想法。
若是换成知晓她身份的人呢?
盐角儿的反应就是最好的答案。
看来她今后还是要注意一点,千万不能让人产生误会。
桓二哥将来总是要娶亲的,她绝不能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萧姵翻了个身,还是觉得别扭。
自己心里分明坦坦荡荡,为何要搞得像是做贼心虚一般,太讨厌了!
说来说去都怪桓二哥,一个大男人偏生长了一张祸水脸,谁和他站在一起都能让别人浮想联翩。
河面上的夜太过寂静,哗哗的流水声一直在耳边萦绕,几乎让萧姵彻夜难眠。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渐渐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日头已经偏西。
萧姵的脑袋昏昏沉沉,竟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咕噜——”肚子叫唤了一声,她的胃剧烈抽搐了一下。
“天呐,我居然错过了两顿饭……”
萧姵用力揉了揉太阳穴,翻身下了床。
她快速洗漱了一番又把衣裳穿好,这才推开舱门走了出去。
扑面而来的清风让萧姵的头脑瞬间清醒。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步朝船头走去。
“栗大哥,桓二哥——”
正在下棋的两人一起偏过头。
桓郁笑道:“小九可算是睡醒了,再有半个时辰咱们就该回到弱水城了。”
萧姵走到二人身边,探头看了看棋局。
桓郁指了指身侧小几上的两碟点心:“饿了吧,这是我特意让人给你准备的,先吃几口垫一垫,晚饭恐怕得回到城主府再用了。”
萧姵拈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
点心香甜松软,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可她也不知怎么了,竟觉得这点心有些烫嘴。
萧小九,你个混蛋肯定是睡得太多,把脑子都给睡糊涂了!
萧姵在心里暗暗咒骂了自己几句,索性盘腿坐在甲板上,抱着点心碟子狠狠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两碟点心就被她消灭得干干净净。
栗公子笑了笑。
魏国的这位弋阳郡主倒是真性情,难怪他之前一直没有看出她是个女子。
更为难得的是,这样的举止并没有让她显得粗鲁,反而多了一份非常独特的豪爽气质。
萧姵把点心碟子放回小几上,懒洋洋道:“姬拂冰昨晚可还安分?”
桓郁落下一子,轻笑道:“追名逐利玩弄权术的人,有几个是不怕死的豪杰?
肚子不饿的时候可以稍微装一装,时间一长哪里还有什么气性。”
栗公子也笑道:“气性还是有的,负责看守的士兵给他们送了一样的饭食,杨沃半分怨言都没有,她却好一通抱怨。”
萧姵道:“有什么好抱怨的,最后还不是一口不剩地吃个精光,简直白浪费气力。”
栗公子道:“她的要求多着呢,不仅让人给她寻一身体面的衣裳,还要上好的胭脂水粉。”
萧姵撇撇嘴,没有再说话。
她是真搞不懂姬拂冰那样的女人。
难道她以为自己好生捯饬一番,就能让淳于城主想起他们之间的“美好”过往,从而放她一马?
且不说淳于城主是不是容易心软的男人,他们之间的过往分明是血海深仇,根本不存在“美好”之说。
还是说她料定自己此去是死路一条,所以想要走得体面一些?
大约半个时辰后,客船终于停了下来。
守城的士兵们放下吊桥,一行人下了船。
栗公子将魏国的男童们安置妥当,与萧桓二人带着淳于斐并盐角儿,押解着姬拂冰去了城主府。
淳于城主早已经得到了消息,与夫人栗氏亲自在大门口迎候。
自从儿子失踪后,栗氏大病了一场。
听闻儿子已经找到,她的病顿时去了大半。
经过一番仔细装扮,她除了神情尚且有些委顿,已经看不出病容。
萧姵等人刚一出现,淳于城主夫妇就一起行了大礼。
一番客气后,栗氏抱着孩子回了内宅。
萧姵等人则随淳于城主来到了会客厅。
几人分宾主落座后,栗公子让人把姬拂冰押了上来。
对于姬拂冰的无理要求,栗公子自然不会当回事,体面的衣裳和上好的胭脂水粉一样都没有。
此时的她依旧穿着前晚的戎装,披头散发面容憔悴,足足比萧姵初见她时老了十岁不止。
看清她的面容,一向温文尔雅的淳于城主登时暴怒,上前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
“姬、拂、冰!你也有今日!”
姬拂冰发出桀桀的笑声,哑着嗓子道:“淳于澜,有本事你就一把将本公主捏死,可你敢么?舍得么?”
淳于城主手上一用力,姬拂冰脸色发紫,眼珠子像是要掉出来一般。
“城主——”栗公子连忙上前劝道:“您别只顾着生气,这女人暂时还不能死。”
淳于城主忿忿地松开手,姬拂冰直接软倒在地上。
隔了好一阵她才换过劲儿来,撕心裂肺地咳了几声。
“咳咳……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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