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东厢房的药香,萧姵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
“桓二哥,你可曾听说过姬灵玉这个名字?”
“既是姓姬,这人多半应该出自锦国皇室。只是我对他们的了解也非常有限……你是在哪儿听说此人的?”
萧姵遂把昨晚在东厢房的所见所闻详细说了一遍。
“……我见了那画像后,便有些怀疑栗公子与锦国有勾连。
可方才听了淳于城主的解释,知晓了栗家的来历,这份怀疑似乎也失去了意义。”
“栗公子不过二十几岁,离开锦国的时候尚且是个孩童,的确不太可能与锦国皇室有什么关系。
只是他在密室中存放大量的毒药,又挂着那女子的画像,莫非……”
“那画像的纸张泛黄,少说也是十几二十年所画,我倒是觉得栗公子是把姬灵玉当成师长一般对待。
想来她也是一位用毒高手,曾经指点过栗公子也未可知。”
桓郁点点头:“我在栗公子书房的博古架上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有一本锦国的诗集。”
萧姵眉头蹙了起来:“栗公子是锦国人,平日又喜欢附庸风雅,喜欢读锦国的诗作不足为奇。
可他为什么要把诗集藏在暗格中呢?”
桓郁道:“大概是九年前,我在外祖父家中见过同样的诗集。
听小舅舅说,诗集是从一名锦国探子身上搜到的。
据那探子交待,锦国人传递消息用的是暗语,而那诗集就是用来破解暗语的。”
萧姵沉吟了好一会儿。
虽然弋阳郡与锦国相毗邻,她却从来没有用心关注过这个邻居。
仅有的印象就是这个国家向来重文轻武,最近这些年皇子们争斗不休,局势有些不安稳。
没想到锦国竟有这么多的古怪。
而这些古怪,似乎都源于一个人。
“用诗集破解暗语这样的方法虽称不上高明,却非常实用。
桓二哥,你说这事会不会又与那湘东郡主有关?”
桓郁道:“很有可能。事有反常必为妖,毕竟那女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说起奇怪,我倒是又想起了一个人。”
“谁?”
“清德帝的皇后楚氏。”
“她精通医术,甚至还擅长解毒,小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萧姵道:“楚皇后能得到清德帝专宠,必然有其独到之处。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锦国皇室擅长医术的女子为何会有那么多。
一个楚皇后不够,还有一个姬灵玉。
依照那画像推断,姬灵玉如果还健在的话,年纪应该是五十岁左右。
而如今的锦国皇帝是清德帝的堂兄。
他年过花甲,也就是说清德帝和楚皇后的年纪大约就是五十多岁。
楚皇后与姬灵玉年纪相仿,又都精通医术,她们二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桓郁忍俊不禁:“难怪刚才在淇水阁我就觉得你像是有心事,没想到你竟琢磨出这么多的东西。
既然这般好奇,方才何不问一问淳于城主?”
萧姵嘟着嘴道:“他明摆着就是不相信我们,我干嘛要去开那个口?
到时弄得他别扭我没脸,好不尴尬。”
桓郁笑道:“处在他那个位置的人,怎么可能轻信于人。
更何况咱们与他才刚认识,他能对咱们说出那么多的隐私已属不易。”
萧姵不以为然道:“既然不信我们,他为何还要与我们合作?
别的暂且不说,他那女儿的行踪就非常可疑。
中了天目泪的女子,能坚持把孩子生下来已经是个奇迹。
淳于姑娘即便能长大,也不会是个身体健康的女孩子。
可淳于城主却对我们说,他的女儿脾气性格和我差不多,也是自幼便喜欢穿男装。
还说什么她总会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溜出去玩。
难道你不觉得他这些话前后矛盾?”
开什么玩笑,溜出府玩这种事情她做得多了。
除了一个聪明的脑袋,行动力也同样重要。
就淳于姑娘那病弱的身体,怎么可能瞒得过城主府那么多人的耳目?
桓郁道:“你的话不无道理,可你也别忘了,咱们都是局外人。
淳于城主那般疼爱女儿,或许是将计就计,故意让人放她出去玩的呢?
你看他在得知小公子下落的情况下并没有着急行动,甚至还在咱们面前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与你我谈笑风生。
你能说他是个冷血麻木、不在乎儿子生死的父亲么?
不过是脸上带着笑,心底却在流着泪罢了。”
萧姵抿抿嘴。
“反正我这辈子就是最烦这样的人,说一句话要拐十八道弯,什么人都不敢相信……”
桓郁无奈地看着她。
小九又开始口是心非了。
明明心里非常同情淳于城主,嘴上却坚决不饶人。
“好了好了,你也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过就是发几句牢骚而已。
这世上有几个人是活得痛快的,谁还不会遇到一些憋屈的事情。
弱水城看似不受三国辖制,其实是在夹缝中求生存。
淳于城主身上背负着近四十万人的性命和前程,行事自然不能随心所欲。”
桓郁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喂!”萧姵拍了他一下:“你有没有听说过天目泪该怎么解?”
“天目泪失传了那么多年,我如何能知道解法?”
萧姵叹道:“是我太心急了,天目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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