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童沐的热情挽留,之后几日孙途和雅儿就一直住在了童府,即便外出游玩,也有童家家奴陪着,日子着实过得不错。
但他不知道的是,几日时间已经足够让人把自己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并且将此报到了方谦这里。
枢密院作为大宋朝与政事堂并立,专管军务的重要机构,自然也位于皇城之内,不是等闲之人能靠近的,所以这里的环境就显得格外幽静,夏日里甚至连一声蝉鸣都听不到。方谦在这个中午来到了属于童贯的官厅前,在看到自己的恩主正在闭目养神后,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小声说了句:“童帅。”
童贯闻言方才缓缓地睁开眼来:“有何事禀报?”
“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之前派去山东郓城县查探孙途底细之人已经回来了。”
“哦?说来听听。”童贯饶有兴趣地把身子坐得更端正了些说道。
方谦把手里一份文书放到了案上,这才仔细地讲述起来:“这孙途确实并无什么出身,只是一酒肆主人和海商之后,其父兄还在去年遭了海难……”
静静地听着幕僚把孙途的过往一一道来,就是童贯也略微露出了惊异之色来:“这人倒还真是有趣得紧哪。不过照此看来,他确实不像是受人指使才出现在我身边的了。”
“这个应该没有问题,而且此子确实有些本事,连梁中书帐下的将领都对他青眼有加,之前报到太师那里的功劳簿中就有孙途的姓名。”
“竟还有这等事?”童贯心下更是一动,看来这个少年还真是个可用之材了。
“不过有一点却还是有些疑虑,卑职查出孙途所以会摊上这次的衙前役乃是县衙押司刘渊做下的手脚。可就在他领命离开郓城县后,那刘渊居然突然就暴毙了。虽然当地县衙里的人验看后说是被雷击中而死,可事实究竟如何就不好说了。”方谦补充了一句道。
童贯了然地看了对方一眼:“你是怀疑这事乃是孙途所为?”
“以他的胆子还真能干出此等事来,不过事实如何卑职可不敢断言。”有些话只要点到即刻,说多了反而会让童贯对自己生出别的想法来。
童贯只略思忖了下,便笑了起来:“其实这也并不相干,他若真有这胆子,对我们来说未必就是坏事。够胆识,有见解,手段也自不低,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见哪,若能为我所用,倒不失为一大助力。何况他还与梁中书和蔡太师结过善缘,这就更好了。”
方谦答应了一声,他知道童贯已经打算把孙途收到门下了,只要这个少年真有些本事,那用不了几年就一定可以在朝廷里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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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途可不知道好运已经落到了自己头上,只是觉着自己的日子确实过得相当不错,已经不用为吃住所费的银钱犯愁。而且他和童沐的关系也随着相处久了而变得更加亲近,对方已经几次说过会帮自己解决户部那里的麻烦。
今日一大早,休养了好几天的童公子的身体已然大好,所以就决定带了孙途去城里各处逛逛。有他带着,自然要远比孙途他们自己随处乱走要有条理得多了。
可就在他二人来到第二进院落时,一阵呼喝声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只见左侧的那座小校场中,正有十来名汉子在操练角力,颇显热闹。
作为枢密使,曾经又是统率过西军和西夏人大战过几场的人物,童贯确实是好武的。为此,在他这座占地极广的府邸里还特意开辟出了这么一座校场来让手底下人操练。只是之前几日这里都没见人,今日居然就有人练开了,这让路过的孙途他们不觉略感好奇。
他们的经过也迅速引起了校场中几人的注意,这其中就有之前的那名青年。看到孙途和童沐并肩而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但很快却又隐了去,挂了一丝笑容主动过去招呼道:“二公子,你身子是好些了吗?”
“是云表哥啊,我的身子已经好许多了,多谢你挂念。”童沐见到他赶紧也笑着回了一礼。说着,又为孙途和他互相介绍了下,原来此人叫作周云,乃是童贯的外侄孙,算是和童沐带着表亲。
孙途心里不禁有些犯起了嘀咕,童贯一个宦官,怎么还有这样属于妻子一族的亲眷?但随后又有些转过弯来,他虽然失去了男人的性征,但可不影响娶妻啊,毕竟像他这样身份的人,就是娶上十个八个妻妾摆家里看也不是问题。
在见过礼后,周云又关心地询问了童沐几句,这才正色道:“二公子,我可就要托大说你几句了,你既然是我童家的嫡孙,怎么也该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总像现在这样文文弱弱的可不成,来,不如随我们一起操练一番,也好强健身子骨。”
童沐本来是打算婉拒的,结果对方却很热情地半请半拉,他推脱不过,就只能和孙途他们一起走到了校场里。
不过那里摆着的一些石锁和刀枪棍棒之类的器械可不是他能摆弄得了的,即便勉强上手,也显得战战兢兢,缩手缩脚,看着实在有些滑稽。
孙途在旁看着,已经隐隐看出了些端倪来,恐怕这位表少爷居心不良哪,这是要让童沐在众目睽睽下献丑丢人了。但他一个外人,这时候总不好站出来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看着。不过很快地,他又想到了一点,自己仓库里不是还有些简单的如哑铃、拉力器之类的锻炼器材吗,倒是可以拿出来让童沐私下里用用看。
正思忖间,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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