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将军,这哪里来的这么多哩人啊?”浈水河面上,那些被打的措手不及的钱镠军将士看着主将鲍君福,哭丧着脸。这哩人实在是太多了,东西两面夹击之后,整个河面上到处都是泅水渡河的人头,他们根本就来不及抵抗,这些人就已经到了船边上,一个个简陋的葛藤制作的挠钩甩上去之后,很快厮杀就开始转移到了各艘战船之上。浈水河和河道不宽,而且韶州附近也没有大船,钱镠征集过来的船只甚至于有很多,根本不需要攀爬,哩人战士游到船边之后,长刀乱捅,迅速将摇晃不止,根本站不住脚的船只掀翻,整个河面是一阵大乱,大战分成好几部分,在激烈厮杀。
“快,快靠岸啊!”鲍君福此时也没了主意,这些人都快杀到他跟前了。而且他的座舰算是比较大的一艘,很快就吸引了东西两面哩人和獠人将士的注意,在宁长枫亲自率领之下,这些人将大船团团围住,不断攀爬上去的同时,还在拼命摇晃船只,逼迫船上的钱镠军将士无法分心反击。
这种打法也是宁长枫急切之中想出来的办法,他的士兵无法在水中久待,而且大战一起之后,来自钱镠军的反击也是此起彼伏,整个河面之上他们的伤亡差点让宁长枫眼红,混乱之中想到的办法虽然简单,但是却很有效,直接将原本鲍君福身边那些擅长水战的将士给摇的根本没办法朝着水面攻击。如此一来就给了他最好的机会,片刻时间之后,他自己亲自爬上对方的船只之后,厮杀声开始迅速大作。
“纳命来!”宁长枫是威风凛凛,一个箭步冲上座船之后,长刀舞成一道刀花,瞬间连斩数人,守住一方之后,身后的哩人将士飞速上前,逐渐的将钱镠军的反击给压了下去。
宁长枫在鲍君福的座船之上厮杀的时候,钱镠军的这一行船只基本上都被哩人和獠人从东西两面给围攻了,无数船只被对方联手攻上船之后,钱镠军的反抗也就变得越来越弱。钱镠拿下韶州之后,就急匆匆率军南下广州,也没有时间去操训征召的新兵,只得将自己带出来的那一万兵马打散冲入新军之中充任基层将领,如此一来一旦遇到近身搏杀,而且是在混乱场合的话这种布置就根本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一旦基层老兵被对方斩杀,那么整个序列就会彻底被打散,新兵和老兵的区别立即就会反映出来。
而反观宁长枫这边,虽然用的是平南军淘汰的武器装备,但是哩人和獠人本身却都是常年厮杀的老兵,而且对于这种混战他们才是最擅长的,毕竟在兵法阵型懂得不多的情况下,乱战比拼的最重要的就是士兵的战斗技巧和强悍的心理承受能力。那种鲜血在身边pēn_shè而出,身边的同伴血肉模糊的倒在身边的那种冲击,不是老兵根本承受不住。
如此一来,一增一减之下,钱镠军迅速败退,在越来越多的哩人和獠人爬上各船之后,战斗开始一边倒的朝向八旗兵这边,不断滚滚落水的钱镠军士兵将整个浈水河的河面都染红了,到处都是漂浮的尸体,战场惨状是惨不忍睹。
“贼子受死。”鲍君福的战船上,宁长枫带起的攻势反倒是打的最艰难的。鲍君福的亲兵和座船之上的其他士兵大多都是钱镠从杭州带过来的老兵,他们就算是宁长枫率军大了上来,依旧在抵抗,而且精熟水性的他们在战船上作战甚至于比起哩人还有优势。这一点就算是莫山也带人赶过来之后,对方依旧打得有声有色,甚至于在鲍君福放弃了靠岸全力反击之后,还直接将宁长枫给压住了。高呼酣战的他即使被人包围,但是依旧势不可挡,而且哩人的坚韧在这时候也快速表现出来,宁长枫和他带来的哩人将士不顾一切的将目光锁定在了鲍君福身上,对于身边其他人近乎于无视,全扔给了莫山。他本人甚至于亲自搏杀在第一线,踏着满是鲜血和尸体的船板,一点一点朝着鲍君福而来。
“放箭放箭!”宁长枫靠的是自己的悍勇之气,带着手下往前猛打猛冲,而此时莫山那边却直接将浮水带过来的弓箭拿了出来,一轮接一轮的以箭矢开道,冷箭在船舱各处不断飞驰,对于他们来说,善射几乎已经是这些山地部族最强的战斗技巧了,所以那一枚枚箭矢所到之处,无数人倒地不起,竟是推进速度比宁长枫还要快,在对方尚且拼杀在前的时候,莫山已经举起长弓,将鲍君福当成了自己的目标。
“嗖”一道箭矢风驰电掣一般呼啸而出,在混乱的战场之上没人能分得清他们到底从何处而来,只见得鲍君福原本高大的身材猛然间晃了一下,随后轰然倒地,一枚箭矢直接当胸而过。
这个变故让所有人目瞪口呆,也直接将钱镠军最后的抵抗信心全部扫灭,那一瞬间率先反应过来的宁长枫再次怒吼,犹如一头蛮牛一般迅速挥舞长刀冲入人群之中,再次掀起无边的血雨腥风。而此时鲍君福的倒地也让这些原本还能压着宁长枫打的的钱镠军将士迅速土崩瓦解,片刻之间,莫山也带人杀到了跟前,将眼前最后的一帮人直接逼到了水中。
“传令各船,立即靠岸,把所有战俘全都带走!”宁长枫站在船头大呼出声,那犹如巨龙咆哮的声音快速传遍全场,也为这场阻击战定下了最后的基调。钱镠军虽然船队多大百余艘,但是在此时却几乎全部沦丧,无数被哩人和獠人士兵控制的船只开始遵照号令朝着东岸靠近,随后那些尚在顽抗的船只也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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