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名衙役,他自然眼熟。
刚提起的警惕心,很快便消散了。
“不知寻我何事?却要打扮的这么神秘。”
周遵锋上前两步,一开口,便吓了蒋门神一跳。
“当真?那三人果真还逗留在李家庄?”
蒋门神眼珠子一瞪,身上冒出一股凶悍之气。
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距离事情过去都快3个月,那几人不肯离去,偏偏逗留在阳谷县周边,打的什么主意?
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他们要找我寻仇。
我却要拿他们灭口,铲除后患。
“呸!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蠢才。”
藏了三个月,还不是在自己面前露了底?
由于周遵锋衙役的这层身份,蒋门神不疑有他,只和对方约好,凌晨时分让他带路,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周遵锋又和他假意客气了几句后,戴着斗篷离去。
第二日,天还未亮,晨雾中挂着冬日厚厚的白霜。
快活林中,已有几家做早晨生意的,敞开了门,冒出零星的火光,和偶尔的几声咳嗽声。
周遵锋依旧是那天的打扮,蒋门神也未在意,心思已经飘到了县城周边的李家庄中。
在他身后,跟着四个最是贴心的伙计。
每个人手上都有几分庄家把式,是从老家一路跟随到现在的亲信。
这番是打算用他们杀人背锅,非身边最亲近的人不能胜任。
两伙人见面后,只是点了点头。
周遵锋一言不发的在前面带路。
走了两里路后,便彻底的远离了阳谷县,脚下的路也变成了高低不平的泥巴土路。
沿途时不时能遇到几个挑着担子,去县城贩卖蔬菜瓜果的村夫。
皆裹着头,身上穿的严严实实。
他们这边一行五人也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
又行了一里路后,便进了一处庄子。
正是那李家庄。
周遵锋回头瞥了他们一眼,目无表情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上。
七拐八拐后,在一处僻静的院落前停了下来。
几人顿时吐着白气,自发聚在一起,激动的用手势不停比划。
蒋门神早已按耐不住,目露凶光,用手一指旁边的人。
那伙计马上打开背在背上的一个布搭子,却是几把从自家肉铺上带过来的杀猪刀。
只要能伤人性命,用什么也不用太讲究。
几人一人一把分了凶器,又拿在手上掂了掂,目光渐渐落在那单薄的院门上。
一伙计为表忠心,作势抬起脚,就要往门上踹去。
却被周遵锋伸手拦了下来。
他对众人做了个净声的手势后,随后轻轻一推,院门便开了。
五人又互相望了一眼,眼中皆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谁家晚上睡觉不关院门的?
但此时此刻,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来不得半点犹豫和耽搁。
蒋门神率先打头,低着头轻手轻脚的顺着院门进了院子。
院子也不大。
一眼便望到了头。
对面一处角落还堆了一些冬日生火用的树枝灌木,显得十分凌乱。
正屋旁的一处矮房中,亮着火光,隐约间似有响动声传来。
几人猫着腰,跟在蒋门神后面正要摸过去。
哪知那矮房中的门突然开了,曹军一脸杀气的从里面走出来。
“咦!”
蒋门神当先愣了愣。
他也不是那愚笨之人,瞬间便明白了此时的危险处境,转身一把推开挡在身前还有些不清醒的伙计,扭身就打算往外跑。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今天能活着逃出去……
哪晓得这院门,进得,却出不得。
从开着的院门外,又陆续走进来四人。
当先三人,正是一心为妻报仇的张青,和跟随他的两名伙计。
周遵锋落在了最后。
他瞧了一眼如瓮中之鸟一般的蒋门神几人,轻轻的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关上了院门。
又随手把戴在头上的斗篷取下来扔到一边。
左手向前一横,露出了手中的一把朴刀。
既已上了船,想的便是如何使船不沉,以便安全的渡到对面。
而不是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到了此刻,蒋门神哪还不明白眼前的局势?
光是那曹军一人,他便对付不了,何况还有张青三人。
这可是他的死敌。
至于那诓骗他过来送死的周遵锋,却是最让他咬牙切齿。
“好贼子,用计框我,我就是死也要撕了你。”
蒋门神大吼一声,拿着刀就向院门冲去。
他身后的四人,一下子慌了神。
不是说好了过来偷偷宰人的吗?
怎么一下子成了那被宰之人?
蒋门神身高腿长,来势惊人,几步就到了院门口。
周遵锋猛然拔出朴刀,吃了一惊,脚步悄悄向后退了两步,后背抵在院门上,满身的戒备。
哪知那张青望着杀妻仇人就在眼前,胸中的怒火早已沸腾,所有的胆怯都化成了复仇的火焰,却也不避,操着扁担直接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
张青的扁担打在了蒋门神握刀的胳膊上;
而蒋门神不问不顾,杀猪刀仍直挺挺的捅向张青的前胸。
地上早已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有些湿滑。
那一刀,却是捅歪了。
顺着张青的腰肢擦过。
两人就着各自的冲撞力,遂不及防的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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