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仿若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
符景烯看书看累了走出屋。
庭院深深,仰头只看的零落的几颗稀薄的星星。这夜色,一如他的心情沉重。
蒋方飞说道:“爷,东西都收拾好了,明天一大早我们就能启程。”
来的时候除了吃的,其他都没带。回去的时候,倒多了不少东西。
符景烯点了下头。
正说着话就听到敲门声,蒋方飞叫道:“虎子,你去开门。”
虎子小跑着过去开门,然后将沈少舟迎了进来。
沈少舟将一个方方正正的匣子递给符景烯,说道:“这段时间你辛苦了,这是我的一点点的心意。”
符景烯没有推脱,点了下头问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平洲?”
沈少舟说道:“等你伯母的身体好了我们就去平洲,至于官哥儿绑架这事,我会让人暗中查探。”
他一定要将陷害自己以及绑架官哥儿的人给查出来。
“对了景烯,后日有一艘海船去天津,你要不要坐船回去?”
符景烯摇头道:“不用了,我们明日就骑马回去。”
海上的危险不可预测,一旦碰到飓风或者大浪等恶劣劣天气那就是九死一生。他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哪愿意冒险,所以宁愿辛苦一些也不愿坐海船。
沈少舟也没再劝,他早看出符景烯是个主意特别正的人,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符景烯从书桌上抽出一张纸,说道:“这是我的随从查到的东西,应该对你有帮助。”
沈少舟接过,看到纸上面的名字瞳孔一缩:“张小海做了什么?”
张小海是霍英航的心腹随从。
符景烯说道:“从婆子带官哥儿去花园玩到大奶奶发现孩子失踪那段时间,只有这个张小海抱个盒子出去。”
“盒子,什么盒子?”
说完,符景烯指了下沈少舟放在桌子上的方正匣子:“比这个匣子大一倍多点的盒子,装下官哥儿是没问题的。而且当时他没走正门,而是从角门出去的。后来官哥儿失踪,看守角门的应老头与她婆娘嘀咕说当时张小海抱着盒子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吃力。”
沈少舟面色大变:“你是说,官哥儿被他藏在那盒子里了?”
符景烯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道:“昨日上午霍太太将看守大门以及两个角门的门房都重打三十大板。应老头年岁大了被打了三十下,抬回去就咽气了。”
这个消息,是老八花了大价钱从应老头婆娘那挖到的。
应老头的婆娘之所以会将这消息说出来,一是为钱财二也是对霍家有恨。
沈少舟面色铁青。霍家肯定是没将此事告诉沈涛,不然他不会对自己只字不提。霍大太太瞒着不告诉沈涛,这表明此事跟卓英航脱不了干系。
仿若知道他在想什么,符景烯说道:“我打听到,卓英航在赌坊输了五万多两银子。”
沈少舟脸色大变:“竟输了这么多?”
符景烯嗤笑道:“人傻钱多,别人不弄他弄谁。”
这样的肥羊换成是他也得设局了,不过从这事也看出霍家外强中干了,不然赌坊不敢这般算计卓英航。
虽他认定绑架官哥儿的就是卓英航,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的:“这只是我的猜测,至于是否是他绑架这个要你自己查证。”
沈少舟看向符景烯的眼神一下就变了。他知道符景烯能力出众,却没想到对方比他预料的还要出色。不过两天时间他竟然就查到了这么多东西,而自己的儿子呢到现在还认定是他的仇家绑架了官哥儿。这差距,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符景烯淡淡地说道:“出京前,老夫人给了我两万两银子,从离京到现在我花费了差不多四千两。你若是手头紧,我可以将剩下的钱给你。”
想想鲁家老太太再对比下顾老夫人,沈少舟真的是五味具杂杂:“不用,这钱你带回京还给老夫人。”
符景烯嗯了一声,淡淡地说道:“没什么事,我进屋看书了。”
沈少舟点点头就回去了。
蒋方飞将匣子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大为吃惊:“爷,这是什么?”
看到匣子里的东西符景烯神色微动,竟是燧发枪。
其实来福州前一晚,清舒要将珍藏的燧发枪给他不过被符景烯拒了,他觉得清舒更需要这枪护身。
蒋方飞闻言大喜,将燧发枪拿出来:“我一直都只听说这玩意,这还是头次见到。”
观摩完以后,蒋方飞庆幸道:“也幸亏当日那几个海贼没带燧发枪,不然我们就危险了。”
符景烯说道:“这燧发枪虽厉害,但也有一个巨大的弱点,它打出一枪就要换火药。这中箭间隔的时间,足以让我将那海贼射个对穿了。”
这东西价格昂贵,海贼就算有也只能在几个头目手中。而因为它的弱点,他觉得并不为惧。
沈少舟回去以后,脸色阴沉得可怕。
顾娴瞧着不对,坐起来问道:“怎么了这事,脸色如此难看?”
沈少舟摇头道:“没什么。”
顾娴知道他是去找符景烯,当下苦笑一声:“这些年我对清舒确实亏欠许多,可这与你无关,他不该迁怒你的。”
她现在明白过来符景烯为何对她态度恶劣,他是为清舒再鸣不平。
沈少舟摇头道:“不是,他说的事与清舒无关。”
这下顾娴不明白了:“那是什么?”
沈少舟重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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