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没秘密,新来的户部郎中打了士兵这事很快就传到了巡抚与布政使等官员的耳中。
其他官员倒还好,毕竟这户部郎中是来查账与他们没有交集。可这布政使主管财政、人事。
布政使尤汉秋知道这事后,叫了随从过来吩咐道:“林氏为何会动手打人,将这事查个清楚。”
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尤汉秋很不满地说道:“不过是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就打人,林氏这也太跋扈了。”
随从说道:“不仅跋扈还狠辣,那两个士兵到现在还起不来床。大人,这次她来查账怕是会找茬了。”
尤汉秋说道:“让下面的人机灵一些。”
“是,大人。”
清舒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去了布政使衙门的户科查账。对方也听说了她的大名不敢招惹她,所以非常配合。
看了半天的账看得清舒头昏脑涨,将交给他账的负责人闫刚骂了一顿:“你们做的这账是做给鬼看的吗?我从六岁开始管家里的账,到现在快二十年了就没见过这么混乱的账。”
闫刚说道:“大人,这些年我们都是按照这个方式做的账。之前来的上官,都没说有问题。”
“户部去年推行了新账,上头还专门派人下来教导你们?结果就做出这样的鬼东西来?”
闫刚听得心里也有气,不由小声说道:“是派人来教导,但我们户科的人都没弄懂他们就回去了。”
竟然还将球给踢回来了,清舒问道:“你们户科做账的官员都是老眼昏花七八十的老头吗?不然为何那么简单的账都学不会?”
闫刚被骂得脸都青了,但又没办法反驳。
清舒将列出的十多张表交给闫刚,面无表情地说道:“按照上面的的要求,将这五年的数据都抄录一份。”
闫刚说道:“大人,以往的账都审了一遍……”
“你若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就换一个能听得懂话的人来。后天辰时二刻将这些表格交给我,不然这账也不用查了,让尚书大人令派贤能将你们的账从头到尾彻查一遍吧!”
要鲁尚书另外再派过人来,那就不是仅仅是查账了,怕是连布政使都要担不是了。
闫刚也不敢再推脱,赶紧拿了表下去。
毛书吏说道:“夫人,这些账咱们还要不要审?”
看着这些账清舒脑壳疼,假账见过许多烂账却是头次见。揉了揉太阳穴,清舒说道:“审吧!”
再不好办,既接了这差事肯定得尽量办好。
预期六天就能审完的账,结果十天还没做好。清舒哪怕再有耐心,也忍不住将闫刚骂了好几回。
知道清舒心里不舒畅,红姑一边给她揉肩一边说闲话让她放松:“夫人,我们进城那士兵说的城内有一姓刘的人家全家被杀,这事是真的。”
清舒眯着眼睛说道:“除非他们住在荒郊野岭渺无人烟的地方,不然不可能一点声响都没有。”
三十九口人都被杀,除非是数位顶尖的杀手。可这也说不通,因为顶尖的杀手只会杀罪魁祸首而不会连丫鬟仆从都不放过。
红姑叹了一口气说道:“什么都瞒不过夫人,刘家这些人大半都是被毒杀了,还有的也都是在昏迷之中被杀的。”
清舒蹙着眉头说道:“什么深仇大恨竟让凶手连丫鬟仆从都不放过。”
红姑摇头道:“凶手现在都还没找到,不过外头什么说法都有。”
“说来听听。”
红姑小声说道:“有说是刘老爷生意上的仇家,不过这说法奴婢觉得不靠谱,生意上有什么摩擦也不至于将刘家灭门。”
“还有呢?”
红姑又将几个传闻说了。什么刘老爷的姬妾发疯,在井里下毒将一部分毒死,再将剩下的人杀了。当然,这个更不靠谱。
清舒听了这些传闻以后问道:“刘老爷不是土生土长的太原人吗?”
“是土生土长的太原人,而且家里世代经商。不过在他年轻的时候家里生意遭受重创,家境一落千丈。”
“然后怎么起家的?”
红姑摇头说道:“他当时带着家里仅剩的银钱做了跑商,然后一去就是八年,回来以后刘家慢慢又起来了。”
“在外做的什么生意?”
红姑说道:“他自己说是在雷州跟着人跑船,风里来海里去的几次都差点将命搭,不想再过这种朝不保夕的的日子就回来了。”
“有人在雷州见过他吗?”
红姑听到她这么说,犹豫了下说道:“有人说刘老爷并不是在雷州跑船,而是做了土匪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这次刘家灭族,就是被他害死的死者家属来报仇的。”
“一夜之间害死三十九口人,对方肯定会留下许多的破绽。可衙门到现在都没将凶手抓住,实在是无能之极。”
红姑点头说道:“谁说不是呢!这事闹得人心惶惶的,就怕凶手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家中。”
虽然这是个大案,但并不属于清舒的权限范围之内,所以她也就只是关注这个消息。再多的,她并没做。
花了二十天的时间清舒将五年内的账简单审完,然后带着毛书吏跟随从离开了太原城。
闫刚将人送走以后暗松了一口气。听到清舒如城门就将两人打得躺在地上起不来,他心里担心得不行就怕清舒也打得他躺地上起不来。好在对方只是骂人,并没动手。
离开太原城的当天傍晚,毛书吏问了清舒:“大人,这些账明显有问题我们为何不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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