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总,郑总,温铃快打120······”
孔静一扭头,看到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郑姑姑,突然之间软软的向后倒去了。
她也有些慌乱,一边掐郑姑姑的人中,一边让温铃打急救电话,毕竟人命关天,大家虽然在商业战场上尔虞我诈,倒是没想过现实里也要生生死死的。
好在郑姑姑扶到会议室椅子上以后,自己慢悠悠的醒了,她睁眼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太无耻了啊,真的太无耻了······”
“我在香港也算见过很多企业了,互相挖管理层的有,但是挖熟练工和保安的很少见;互相参考建筑风格的有,但是通篇照抄的很少见;互相借鉴生产同类产品的有,但是直接模仿的很少见······”
郑姑姑嘟嘟囔囔说了一大段话,孔静看着都有些揪心,生怕她又晕过去。
不过郑姑姑这段话说完,也只是喘着粗气而已,甚至还严厉的扫视着会议室里的果壳管理层。
“可是你们呢,这些不仅都做了,态度还特别的嚣张,什么叫‘一开始不懂做啥,听说新世纪要生产mp4了,突然就有工作思路了’,我本来想和果壳好好谈谈的,现在看来也不必了。”
孔御姐有些愧疚,她实在没想到陈汉升一句戏言,直接把人气晕了。
“等着吧!”
郑姑姑挣扎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悲愤的说道:“等着收我们的律师函吧。”
“律师函······”
聂小雨叹一口气,她真想提醒一句:“郑总,您天真了啊,大陆真的太危险了,您还是回香港吧。”
洪仕勇眼神也动了动,大概也想到了曾经被果壳连撕两份律师函的惨痛记忆了,最后还是靠着“容升律所”挽回了面子。
所以,从果壳回新世纪的路上,洪仕勇想了想还是说道:“郑总,关于律师函方面的事情,我有点情况想谈谈。”
“老洪,你讲!”
郑姑姑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洪仕勇瞅了瞅郑姑姑的身子骨,犹豫着说道:“还是回去以后,你安稳的坐在椅子上,再喝点参茶,心平气和的听我说吧。”
······
“······所以,其实果壳根本不怕律师函。”
新世纪行政楼的总经理办公室里,郑姑姑坐在柔软的真皮背椅上,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参茶,洪仕勇抽着烟,缓缓讲述新世纪和果壳年前的那场官司纠纷。
“不是不怕,而是有所依仗。”
洪仕勇弹了弹烟灰:“如果和新世纪发生矛盾的是小企业,当天应该就能解决,不过果壳电子的实际注册资本就是3000万,摆明这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官方不会得罪我们,但是也不会得罪果壳的。”
“不信你瞧。”
洪仕勇掏出手机,当着郑姑姑的面,给江陵区的一位熟悉的区领导打了过去。
“领导,我想投诉果壳电子恶意挖掘新世纪的高层管理,并且以不正当途径窃取新世纪的商业机密。”
“什么,还有这种事?”
区领导非常震惊:“真是没想到啊······不过请洪总放心,我们对您反映的问题高度重视,一会就召集区府办、工商部门还有劳动部门组成调查小组,深入细致的了解具体情况,必定会给新世纪一个满意的答复。”
“哦。”
洪仕勇看了一眼郑姑姑,继续问道:“什么时候能够得到确切答复呢?”
“这个暂时还说不准啊,洪总,请您理解。”
区领导姿态放得很低:“毕竟调研需要时间,不过请您相信,我们永远心系广大企业,一定简化办事流程,提高办事效率,切实为辖区内企业保驾护航。”
“另外啊。”
区领导笑着说道:“关于年初的优秀企业家代表大会上,我们想邀请洪总做重要讲话,江陵区电视台也打算再为新世纪做一个专访,毕竟大家都想学习先进的管理经验啊,哈哈哈······”
“知道了吧。”
挂掉电话以后,洪仕勇对郑姑姑说道:“官方的态度没有一点问题,甚至还要用奖状或者采访来安抚我们,真要撕破脸皮搞僵了,不仅事情没办法解决,还和政府撕破了脸皮。”
“哎,其实在香港也一样的。”
郑姑姑抿了口参茶,她虽然在果壳电子厂鼓吹“法治”,其实到底怎么样,办公室里的两个人都是有点逼数的。
傍晚5点,窗外的夕阳好像烧红的铅块,投射在地板上带着一点冷寂,办公室里有缕缕幽香在沉荡,这是郑观媞留下的味道。
“老洪。”
郑姑姑沉默了半响,突然说道:“你说,果壳是不是郑观媞的?”
“我也怀疑过,这是郑观媞想另立门户,所以才能吸引这么多新世纪的管理层加盟。”
洪仕勇接着摇了摇头:“不过,郑观媞从没挪用过公账上的钱,这种厂没有3000万是拿不下来的,香港那边也不可能给她赞助。”
“那·····会不会是她的朋友。”
郑姑姑又提出一种可能:“郑观媞的朋友想开厂,所以她在帮忙。”
“这倒是有可能。”
洪仕勇眼睛一亮,他以前没想过这种情况,摸着下巴思索道:“到底是谁呢,我对郑观媞私人关系了解的很少,她平时在厂里也从不谈论私事。”
眼看着又要陷入沉默了,洪仕勇莫名的想起一个人,抬起头说道:“陈汉升!”
“那个被辞退的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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