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六月,气候慢慢炎热起来。
春季田赋征收的事宜已经结束,各级的官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连年的灾荒,农户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征收春季田赋是很熬人的工作,如果不能及时征收到春季的田赋,不仅仅是官府无银两开销,上面也会责怪,这样难怪各级的官吏都会去逼着农户上缴田赋。
青州府城的氛围,与其他地方有些不同,与往年比较起来,热闹了很多,其最为关键的原因,就是这里有一家信义押司。
大量的商贾前往青州府城而来,找到信义押司,要求将自家的货物和钱财运往北方去。
信义押司也不负众望,只要是承受的押运任务,全部都能够圆满完成,不足两个月的时间,山东境内,包括北直隶的河间府等地,都知晓了信义押司的名号,通过数次的较量,山东境内的匪帮一败涂地,压根不敢打信义押司的主意,那是找死的行为。
信义押司在河南、山西和陕西,也打开了局面,不足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运送了五批次的货物前往,同时携带钱财回到青州,沿途的匪帮被打的哭爹叫娘,损失惨重,信义押司甚至与陕西的流寇有过一次碰撞,同样获取了全胜。
信义押司最为激烈的一次碰撞,发生在登州,招惹信义押司的,正是驻扎在登州的新军,这场冲突的规模不是很大,驻扎登州的新军有五十多人参与其中,他们面对的是三十人组成的信义押司的军士,两方较量的结果,是驻扎登州新军的惨败。
此事本来可能造成很大的影响,毕竟驻扎登州新军的人数达到万人,如果引发骚动,必定会震动朝廷,可这次的冲突最终不了了之,没有引发任何的波动。
因为此次运送的钱财,属于青州的赵氏家族,也怪驻扎登州的新军军士不长眼,居然敢于抢劫青州赵氏家族的钱财,据说登莱巡抚孙元化知晓此事后,不疼不痒的训斥了登州新军的将领,而登州新军的将领,也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不敢再次生事。
信义押司的名气慢慢出去,信义押司的总部也变得略微的热闹了一些,部分士大夫家族要求运送金银珠宝,都是被带到信义押司的总部,私下里商议的,这里面就包括青州的赵氏家族,而信义押司总部的规模,让这些士大夫家族之人吃惊,也让他们更加的信赖信义押司。
随着信义押司的崛起,青州境内其他的押司,基本没有什么押运活计了。
没有押运活计,就无法维持生活,所以这些押司的管家或者老大,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到青州,找到了信义押司,他们想着与信义押司一同做生意,希望能够打着信义押司的旗号,在本地继续开办押司,同时承诺给予信义押司一笔钱财,作为分部的报酬。
这个建议,信义押司肯定不会答应,做押运生意,最为关键的就是名声,信义押司有着严格的纪律,所过之处秋毫无犯,绝不会与土匪有勾结,同时保证主顾的货物万无一失,其他的押司就不好说了,没有人敢保证他们手脚是干净的。
信义押司给出的条件很明确,想要在任何地方打着信义押司名号都是不行的,如果出现这类的情况,信义押司会追查到底,必要的时候会动武,其他押司的人,可以选择加入信义押司队伍,但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考核。
信义押司的口气很强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让其他的押司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五月中旬,有两家实在无法维持的押司解散,不少人选择投奔信义押司。
信义押司接纳了他们,严酷的考核随之展开。
让人吃惊的是,这些投奔信义押司之人,全部都坚持下来了,没有一个人离开,而且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这些人的精神面貌发生了不小的转变。
外人吃惊,其实廖文儒和刘宁等人是清楚的,信义押司招募的,全部都是押司那些做具体事情之人,至于说押司的主管和老大等人,是绝不会招募的。
当然,廖文儒等人所遵循的规矩,大都是吴宗睿确定下来的。
桌上放着信义押司掌柜刘友松抄录的账簿,不足两个月的时间,信义押司收取了近二十万两白银的押运费用。
吴宗睿不关心账簿,只是略微的翻阅一下,这些事情不需要他操心,有人负责打理。
账簿的旁边,放着朝廷的塘报,这封塘报,吴宗睿已经看过好几遍。
塘报里面没有太多的消息,若是其他人看见了,压根不会在意,可吴宗睿却关注到其中的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皮岛参将刘兴治作乱,被参将沈世魁率领部下斩杀。
第二件事情,陕西流寇首领不沾泥,被延绥巡抚洪承畴击败,投降朝廷。
这两件事情,瞬间勾起吴宗睿的回忆。
这两件事情可不是小事情。
皮岛参将刘兴治原来是毛文龙的属下,毛文龙被杀之后,袁崇焕并没有彻底掌控皮岛的局势,导致皮岛很不稳定,诸多将领各自不服气,自相残杀的事情屡屡出现,刘兴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作乱的,名义上协管皮岛的登莱巡抚孙元化派遣都督佥事黄龙,出任皮岛总兵,前去招抚刘兴治,因为黄龙缺乏号召力,刘兴治不予理睬,招抚没有成功。
尔后,刘兴治斩杀了同为参将的沈世魁的家人,沈世魁逃脱,夜间领着军士,斩杀了刘兴治。
这件事情,看起来是皮岛的将领自相残杀,其实意味着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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